“一定是臣平日太過正直謙恭,不愿意與童貫等人同流合污,所以才遭到了童貫的陷害。”
高俅現在臉上的表情比哭都難看。
他當然知道這是自找的,他對童貫非常了解,落入此人的算計之中,用尋常的手段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
如果自己真的行得正站得直還能找官家求求情,可現在事情就是這個事情,他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唔,太尉,本王跟你說實話吧!”趙樞苦笑道,“以前有人教過我,這個世界上唯有自己作死這種事情是沒人能救的。
童大官廢了這么大的力氣布置,現在你已經鉆進套中。
如果本王救你,估計也會落入他的設計之中。
本王也沒有你想象的這么厲害,要不然咱們還是抓緊進宮,在陛下面前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吧!”
“別啊。”高俅撲通一聲跪在趙樞面前,連聲哀求道:“大王,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我高俅還有用處的!我掌管禁軍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求大王看在臣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拉臣一把,以后,以后臣一定為大王馬首是瞻,大王不愿意做的事情,臣都能做啊。”
趙樞終于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伸手攙扶起高俅,低聲道:
“那好,太尉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本王一定想想辦法。”
·
“童貫,你這是做什么!”
一處幽暗的陋室內,趙桓憤怒地指著角落里那個身材魁梧高大的宦官,他本想破口大罵,可童貫身上陰氣森森,實在讓人恐懼,趙桓滿腔的憤怒只變成了一句不甘心地控訴。
趙桓就算不懂,一直給他出謀劃策的梁師成不可能不明白。
這個老宦官勃然大怒,認為是童貫出賣了他們,約童貫秘密見面,想狠狠斥責童貫一番,讓這位童大官低頭。
可童貫帶兵廝殺多年,從來殺人不眨眼,趙桓、梁師成、耿南仲等人氣勢洶洶地過來把他圍了,童貫獨身趕來去絲毫不懼,反倒讓趙桓等人不敢喝罵。
他冷冷地看了看面前的太子等人,咧嘴笑的非常和煦。
“老奴不明白太子想說什么?”
“不明白?”趙桓非常憤怒,可還是沒膽子沖童貫發火,只能給身邊的親信耿南仲使了個眼色。
耿南仲在童貫面前也是大氣不敢喘,又哀求地看了看梁師成,梁師成萬般無奈,只好嘆息道:
“童大官,咱家問你,宋江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錯。”童貫答得非常干脆。
“為什么?!”梁師成難以置信地道,“宋江等人都是武藝高強能征善戰,為何不讓他們給太子效力?”
童貫冷笑道:
“我會打仗還是你會打仗?”
梁師成啞口無言,若是之前,童貫可不敢如此對他說話,可現在梁師成的恩寵已經大不如前,也只能勸道:
“童大官,此事有損太子清名,別忘了,若是肅王以后成了事,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童貫呵呵笑道:
“怎么,死一個賊寇,就損害了太子的清名?
成大事者,難道這點損失都擔當不起?”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這還不簡單。”童貫冷笑道,“我這全都是為太子謀劃啊。”
眾人默默無語。
梁師成沙啞著嗓子道:
“你苦心設計高太尉,這是為太子謀劃?”
“為何不能?”童貫輕蔑地一笑:“現在趙樞一定以為我是準備通過高俅之事與他斗法。”
“難道不是?”
“怎么可能?咱家是領軍的粗人,你都斗不過他,還有官家籠絡,再爭也是勞而無功。
他現在一定跟高俅想破頭琢磨咱家的設計,等待在朝中與咱家爭斗,怎么會想到咱家已經做好殺局。
現在,就等他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