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劉豫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然留下他給大兒子宗磐當個幫手也不錯。
吳乞買將此事說給了新任的阿買勃極烈撻懶,撻懶拍拍胸口道:
“四哥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等開春我去拜見燕王,說什么也得給宗磐尋幾個能人輔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孔彥舟靠著自己不錯的武藝混成了撻懶的貼身護衛,他聽撻懶敷衍說要給宗磐尋找一個本事高強的參謀,趕緊貼上去,討好地笑道:
“小的走南闖北,倒是認識一神鬼莫測之大才。
不如……”
“去去去!”
撻懶沒好氣地道:
“這種事情輪不到你說話。”
開玩笑,我跟燕王是什么交情,
以后讓燕王給介紹的肯定也最少是進士出身的名儒,一個盜匪能認識什么東西?
孔彥舟不屈不撓的道:
“勃極烈息怒,此事我哪敢開玩笑。
只是此人真乃我生平僅見之謀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之前劉豫也說此人的本事通天,不得不服,特意渡海求此人襄助。”
“那些大儒進士雖然飽學,可對廟堂之法一竅不通。
大宋多有儒士誤國之人,豈能隨意信任?
此人真有通天本事,若是勃極烈能將此人請來,定能為大金國立下汗馬功勞。”
說起劉豫去請的那人,撻懶倒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印象。
“是那個什么明教教主是吧?”
“不錯,正是明教的邢道榮邢教主!”
撻懶皺著眉頭琢磨片刻,點頭道:
“也好,左右無事不妨一試。
若是此人真有本事,我一定重重有賞。
若是此人的本事低微,哼,我可要罰你!”
孔彥舟諂媚的笑道:
“勃極烈放心,邢教主本事通天,日后一定對勃極烈大有助益。”
孔彥舟潛伏在金國呆了許久,已經發現這大金國怎么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當年孔彥舟剛剛開始混的時候也不是單打獨斗。
他當時加入了相州一個不小的盜匪團伙,到處打家劫舍,進攻官府,當地的禁軍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的首領武藝高強,在江湖上頗有人望,不少三山五岳的好漢都來投奔,周圍的幾個山寨也來拜碼頭。
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強,已經準備扯旗造反自己過把皇帝癮。
可偏偏在這時候,首領突然打擺子死了。
首領死了,大家本來應該公推首領的兒子繼續做大事。
可問題是首領的兒子年紀太小,首領的弟弟和幾個寨主都覺得不能聽這種小輩調遣。
但他們誰當寨主別人都不服,漸漸的就開始出現矛盾,還有人建議咱們不如拿之前搶來的東西分行李散了,以后好好當良民。
于是他們約定,再干一票大的,誰表現好、搶來的東西多久聽誰的。
可沒想到這一戰當地禁軍超水平發揮,居然反過來殺得他們大敗。
于是他們回去之后就發生內訌,年輕的孔彥舟當時嚇得拔腿就跑,這才躲過一劫。
金國現在的情況不能說眼熟,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阿骨打威望無人能敵,但他已經快不行了。
他的繼承人吳乞買又野心勃勃,不想按照原始部落那一套繼續玩,這樣肯定讓阿骨打的兒子們非常不滿。
教主說過,爭權的事情是絕不能調和的。
如果他們能百戰百勝,不斷的搶掠,大家都有錢分,這矛盾還能暫時隱藏住。
可孔彥舟知道,那個趙樞哪是這么好對付的,金國只要戰敗,他們很快就會進入內斗。
不就是一個比我們能打、人多、地盤大的寨子嗎?
這個我熟啊。
教主他老人家要是來了,這些人能作甚?
他們只能拜在教主面前。
等教主來的時候……
哼哼,就由不得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