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輻射呢?”
“輻射的危害比沖擊波要大,我們設計這枚核彈時在盡量降低輻射危害和放射性沾染,核爆之后,在核爆中心八百米范圍內,電離輻射劑量能達到50sv,普通人在這樣的輻射環境下五分鐘內就會死亡……不過他在因為輻射死亡之前就會因為高溫或者沖擊波掛掉,到核爆中心1公里以外,輻射劑量還有5sv,這樣的輻射劑量完全可以導致人類死亡,就算命大幸存下來也會患上輻射病,所以在核爆發生時一定要做好自身防護,躲起來,躲在建筑物里,躲得越遠越好。”
與會者們互相交換目光,有點擔憂。
“還有放射性沾染呢?”
“根據趙主任給我們的數據,sr過去一周多記錄的天氣和風向,我們認為那邊這個季節主要是東北風。”
主講人繼續按t,地圖上以新街口的核爆為中心,往西南方向拖出一條長長的紅色尾巴。
這條尾巴是如此之長,一直拖到了地圖之外。
“它要吹到哪兒去?”
主講人不說話,把地圖縮放,一直縮放,最后南京市整個市區都變成一個巴掌大小,眾人才發現這放射性塵埃一直吹到了蕪湖。
“它會形成一片近千平方公里的放射性沾染區。”主講人說。
“往這個方向吹,那二號基地就在沾染帶內。”有人提醒。
主講人點點頭。
“是,所以核爆后只能去北邊的第一基地。”
趙博文在會議室里坐在第二排,其實按身份地位他該坐在倒數第二排,作為一個有權無職、被臨時任命的戰時前敵指揮,論資歷論能耐論肩膀上扛的星星,他比在座的可都差遠了,老趙能壓得住場子大多數時候靠的是他本人的氣勢,癩蛤蟆瞪眼睛,見誰都不怕,如果換成老白老王站在這里,對面大領導一為難,多半就不敢再強逼了。
你推諉我妥協,最后扯皮扯到明天早上。
而老趙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老中二,萬年副教授,就算面前坐的是碇司令,他也敢搶了對方那副用502粘在臉上的墨鏡,讓他睜大狗眼看看還剩多少時間。
時間啊時間,趙博文在心里暗暗嘆氣,明明隔著二十年這么漫長的時間,卻每一秒都要爭搶。
“散會!”
主講人結束了自己的規劃布置。
所有人起身離席,省委大樓里只剩這最后一間會議室還亮著燈,凌晨一點二十,組織部都該下班了,指揮部還在開會。
自己回去也該寫篇文章,叫《指揮部的燈光》。
老趙坐在那里,默默地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