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汀真面容更加鄭重:“你準備如何?”
謝良辰道:“我們與宋將軍有過來往,我覺得遼人的事該稟告給宋將軍。”
謝良辰將王儉皮毛生意的事告訴了許汀真:“也許我是小人之心冤枉了王掌柜,但現在看來他選的時機和帶來的東西,絕不是巧合。”
許汀真平日里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算計,往常遇到這樣的事,她想到的都是東籬先生,那老東西最為擅長。
“讓庚哥兒將這里的事說給東籬先生聽,”許汀真道,“他能想的更周全。”
謝良辰點頭:“阿弟稟告了宋將軍,就會去找先生。”
許汀真安下心來,有東籬在就好:“走吧,我們繼續。五日后就要送藥材去官藥局選藥,我們要在那之前,盡量炮制出更多的藥材。”
……
陳子庚獨自一個人去了宋羨的院子。
在堂屋里喝了半杯茶,宋羨和程彥昭就進了門。
陳子庚立即跳下椅子,摘下自己背著的小挎兜,從里面拿出了王儉送去陳家村的羊毛。
宋羨的目光從陳子庚臉上轉了一圈,看到他被風吹紅的臉頰,還有身上單薄的衣衫,腳下也是半新不舊的布鞋,沒有穿羊毛襪。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至少他要從朝廷要些米糧,至少讓北疆的百姓能吃飽。前世時,宋羨多在軍中打仗,這會兒他已經去西北戍邊,沒機會與百姓走動的如此密切,現在機緣巧合與謝良辰重活一世,他接管了鎮州,看到鎮州百姓的情形……
心中有些東西有了潛移默化的改變,除了戰事之外,他也更在意常年被戰火摧殘的百姓。
陳子庚道:“阿姐說,羊毛不同了,更像是拒馬河以北的那些。”
宋羨看了看眼前的羊毛,遞給了旁邊的程彥昭,既然王儉動手了,河底的大魚也要浮上水面。
宋羨向陳子庚道:“我知道了,你回去時小心些。”
陳子庚點頭,又從小挎兜里掏出了一塊毛織的墊子遞給宋羨:“宋將軍,這是給您的,村子里剩下的羊毛做好的,這個可以放在馬背上,是村中人的一點心意,謝謝您之前送來村中的羊肉。”
上次宋羨離開陳家村后,讓人送來一只羊。
羊皮賣了,羊肉吃了,謝良辰又添了些羊毛做了這樣一塊墊子。
宋羨伸手接過墊子,一雙幽深的眼眸中閃過溫和的目光:“回去替我謝謝村中人,墊子我收下了。”
陳子庚心中十分歡快。
宋羨看向陳子庚背著的小挎包,來的時候鼓鼓囊囊,走的時候空空如也,他下意識地看向屋子里,他這里常年只備茶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沒有什么可給陳子庚的,宋羨就許諾:“等有機會我再去教你射箭。”
陳子庚感激地道:“多謝宋將軍。”
陳子庚走了之后,程彥昭才看著宋羨:“你今日更高興,為什么?”
宋羨走到書桌后坐下:“不用將人留在年后了。”王儉和王儉身后的那些人,在年前就能解決掉,自然值得高興。
宋羨提筆寫了一封信給程彥昭:“李佑才走不久,將這封信送到他手上,請李大人回到北疆,與我一起擒拿通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