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是不會向人示好,因為他小時候一直討好宋啟正,可是最后還被宋啟正懷疑、放棄,這經歷在他心中留下不小的傷口。
后來宋羨變得沉默寡言,不愿意說話,用宋羨的原話說,是怕會錯情,自以為別人喜歡他,其實真相并不是如此。
宋羨送山地地契,也是想到目前她最需要這些,她……
謝良辰想到這里,忽然腦子里一片清明,她是覺得宋羨走得太近才會開口拒絕,她做的并沒有錯,為何要心懷歉意?差點就被程彥昭帶偏了。
一件事是一件事,為何要與宋羨小時候的經歷聯系在一起?
謝良辰向程彥昭道:“程大人放心,許先生醫者仁心,一直惦念著宋將軍的肩傷,先生能做到的絕不會推脫,我是先生的弟子,雖然醫術不精,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定然盡力為之。”
程彥昭滿臉誠懇,心中又是一嘆,他常聽人說女眷的心是水做的,到底怎么樣他也不知曉,他覺得眼前的謝大小姐,那顆心可能是鐵做的,不能輕易撼動。
現在就算讓阿羨說出心事,謝大小姐也絕對不會答應。
正好陳子庚的藥煮好了。
陳子庚拉住謝良辰的手:“阿姐,可以倒藥了。”
謝良辰手腳麻利地將藥倒在碗中,晾了一會兒,本想就交給程彥昭,想一想宋羨如今的情形,還是親自端藥送進屋子里。
陳子庚也與阿姐同去。
姐弟倆進了門,就瞧見宋羨衣衫整齊地坐在軟榻上,可能是受了程彥昭那些話的影響,眼下的宋羨仿佛縮小了不少,變成了那個可憐的小宋羨。
謝良辰將藥放在桌案上。
宋羨抬起頭道:“多謝。”
謝良辰溫聲道:“將軍要多保重身子。”
宋羨伸手去碰藥碗,只覺得指尖炙手,不禁向后縮了縮。
“怎么?燙?”謝良辰覺得不應該,抬起手試了試,只覺得碗溫熱,沒有到燙的地步。
感覺到謝良辰的關切,宋羨生怕露出馬腳,忙垂下眼睛。
等到謝良辰的手拿開,宋羨又去拿晚,這次沒有感覺到那炙熱,可見燙了他的不是藥碗。
謝良辰道:“將軍按時用藥,很快就能痊愈,等到晚些時候可以再用些梨湯。”
宋羨頷首,還想與謝良辰說兩句話,瞧著她今天帶著許汀真又拉著陳子庚,一副小心警惕的模樣,他不好再讓她多些警惕。
宋羨看向陳子庚:“聽說是子庚幫我熬的藥?”
陳子庚應聲。
宋羨向陳子庚笑了笑:“辛苦了,等我好了再去教你射箭、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