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辰伸手拍了拍阿弟的肩膀:“鎮州、趙州那么多事務要處置,宋將軍哪里有時間去邢州。”
陳子庚臉上一閃失望:“那我跟著阿姐一起去吧。”
陳老太太向孫兒道:“路途太遠,你跟著去做什么?倒給你阿姐添亂。”外孫女為啥這時候去邢州?她心里清楚著,孫兒自然也知曉,所以才會這般緊張。
“不用擔心,”謝良辰道,“宋將軍讓宋家家將暗中跟著了。”她本來不想說得那么清楚,奈何這屋子里一老一小都是人精兒,根本瞞不住。
陳子庚眼睛一亮,他就知道阿哥會有安排,不過他還是覺得將軍阿哥會跟著阿姐一起去邢州。上次他們去趙州,阿哥還不是很忙?但從做紡車開始阿哥就跟著,有時候一大早就過來看,還說要去巡營,他特意往阿哥腳上看過,明明是風塵仆仆剛趕回來。
現在阿姐要去那么遠的邢州,還可能有危險,阿哥會不去?
陳子庚又問:“跟著阿姐去的是常安嗎?”
謝良辰道:“是常安的哥哥常悅。”
陳子庚問:“是親哥哥嗎?”
謝良辰點頭,這樁事有常悅足夠了。
陳子庚知道宋將軍身邊有幾個得力的人,常安是一個,常安的哥哥常悅定然也錯不了。
陳老太太踏實不少,卻還要埋怨孫兒:“今天話怎么這般多?”
謝良辰笑著繼續整理要帶走的東西,除了換洗的衣物之外,還有袖箭、小弩和卉珍送給她的鞭子。
其實從那次宋羨醉酒之后,他們只是匆匆見了幾面,除了應對大名府的事需要商議之外,幾乎沒有時間提及其他。
她也很忙,再加上那晚之后,再見到宋羨心中總會有種古怪的感覺,她剛好以毛織物為借口,常常和苗先生、鄭氏等人在一起,減少了與宋羨單獨來往。
只要過了這陣子,一切就會恢復正常,現在再想起那晚,就少了些不自在。
至于宋羨……他本來就因為醉酒忘了大部分,經過時間沖淡……估計也就不剩什么了。
“良辰準備好了嗎?”門外傳來陳詠勝的聲音。
“好了。”
陳子庚將陳詠勝迎進門,陳詠勝帶的東西不多,只有一個小小的包袱,兩個人都是輕裝簡行。
陳老太太囑咐:“萬一遇到天氣不好就歇一歇,不要著急趕路。”
陳詠勝道:“大娘放心吧,這段時間村子里都靠您頂著了。”
陳老太太揮揮手:“我老婆子在這里,不會出差錯,趁著天還早,走吧!”
謝良辰拿起包袱和陳詠勝走出院子,田卉珍和陳家村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子等在了外面。
田卉珍道:“家里還需要我幫忙調動車馬,不能與你一起去邢州,這次我家跟著一起去邢州的伙計對路途熟悉,我已經交待過了,讓他們路上警醒一些,有什么事你就吩咐他們去做,他們都知道你與我們父女是一樣的。”
田卉珍不放心地又塞給了謝良辰一張輿圖:“多備著兩張總有好處。”
前世謝良辰也曾跟著何三的商隊外出,從鎮州到邢州并不遠,她沒有放在心上。
在村口翻身上馬,謝良辰打馬走在陳詠勝后面,整個商隊這才浩浩蕩蕩啟程向邢州而去。
走上官路不久,謝良辰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響,她轉過頭就看到宋羨帶著人追了上來。
陳詠勝也瞧見了宋羨,不由地勒住馬:“宋將軍這是來送咱們的?”都說這些日子戍邊關卡不安生,沒想到宋將軍會在這時候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