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羅南部,一座偏僻的鎮子上,首先傳出了女人哀哭的聲音……這是當地的一個普通家庭,家中老人去世,婦女的哭聲等于是對周遭街坊的訃告。
再之后,這家人便要準備“談吉布”,也就是報喪。家屬派人前去通知親朋好友,把訃告交給與逝者相關的人。然后各方人士聚來準備喪事。
當日,鎮上有一個男子會拿著鼓,敲著特殊的鼓點,喊著:“真主的奴隸們,信仰真主吧!某某人去享受真主的慈悲去了!”
現在的埃及人,喪事辦的比中世紀時期還要簡單,逝者遺體的停留時間幾乎不會超過一天就會進行土葬。隨后白布裹尸,埋葬在固定大小的墓穴里,不允許任何物品陪葬,不主張立墓碑、留墳頭,更不建高墳大墓。
這家人會身穿黑衣吊唁,一直持續四十天,這期間他們不會舉行任何的歡慶活動,甚至不能看電視。這四十天在古埃及文化里的說法是,留給阿努比斯制作木乃伊的時間,而逝者的靈魂,也會在這個時間里抵達殿堂。
在埃及人看來,死亡并不是終點,在他們的信仰里,是相信有來生的……
夜幕降臨,吊唁的人們早已散去,逝者埋入安靜的墓中,回歸自然……
可就在這個時候,剛下葬的墓穴卻有了躁動,還未牢固的土層之下,傳來一聲一聲沉悶的哼聲……沒過多久,土層開始浮動,一只蒼白且皺巴巴的手臂從其下頂了上來。
它推翻了蓋住自己的木板棺蓋,刨開了土壤,用裹著白巾的嘴向著空氣嘶喊……
白巾滑落,露出死者毫無血色的臉,它那雙眼泛白,嘴巴大張大合,扭動著僵硬的身體從土壤里奮力的往外爬。
它毫無生氣,但是卻目標明確,一爬出墓穴,就朝著某個方向一搖一晃的徑直走去。好似那里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在吸引著它。
復活的尸體完全沒有內在的靈魂,這只是一幅軀殼而已。但,與它同樣的軀殼,卻源源不斷的出現在它的身邊!
是的,夜空之下出現了一場奇景,在這片埋葬死者的土地上,幾乎所有的墳墓都被頂開了,里面不管什么時候下葬的逝者,全都活了過來。它們爬出墓穴,朝著吸引著它們的那個方向,緩緩前行……
……
“這里,我曾游歷墳墓,瞧見你強壯的身體。
我曾通過地下的世界,注視過奧西里斯播撒黑夜。
我來了,我曾注視過奧西里斯,我的父親……
我是他的兒子,我是那愛著父親的兒子……
我曾為自己開辟一條小徑,通過西方的天際,像一個神。
我曾追隨他的腳步,而由于他的神通,我贏得了永遠。
天與地間的大門敞開著,我在路徑上歡暢。
歡呼,每一個神明,每一個靈魂,我的光從黑暗中閃亮。
我走進去,像一只鷂鷹;
我走出來,像一只鳳凰。
那黎明的星,在那美麗的世界,在荷魯斯的燦爛湖邊,白晝已然高升!”
(亡靈書)
……
奇怪的詠唱聲,從這群行走的死人堆里傳了出來,如果他不說話,誰也不會注意到,這群夜行軍團里,會出現一個活人!
他披著灰色的兜帽斗篷,身穿紅色的直筒型外套,外套的右胸部位還有一枚徽章,那是一個橫豎長短相同的十字架,中央還紋著一枚妖艷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