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看向子彈射出的方向,在那里,馬雷克顫抖著手拽著一把左輪手槍。
“維克托……維克托少爺!”
馬雷克也是才從混亂的人群里找到了他們,他滿額頭的冷汗。
鄧肯驚呆了般看向維克托,他雖然不明白維克托做了什么,但是很明顯剛才他在對大衛使用通神術,才讓對方沒能掐死皮爾斯。
“教授,其他話我們私底下再談吧!”
維克托已經把身份挑明了,他脫下手套扔掉,疾步走向了皮爾斯那里。
皮爾斯的右手骨折,痛的不行,只要維克托一碰,他就會發出凄厲的嚎叫。
“皮爾斯先生!”莎米拉也跟著鄧肯的那位執事找到了他們,遠方的廣場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百多名警察涌入了中央廣場,將場面逐漸控制。
“莎米拉!快送我父親去找醫生!”
維克托飛快的對莎米拉說道。
莎米拉對這種骨折有一些處理經驗,她從木架上掰下來一些木板,然后撕掉了自己的新裙子,為皮爾斯固定折斷的骨頭。
這期間皮爾斯的叫聲依舊,莎米拉又撕下一截裙子布條,揉成了一團塞進了他的嘴里。
皮爾斯幾乎可以聞到這塊布條上,有莎米拉身體遺留的味道。
維克托站了起來,走向了奄奄一息的大衛,用復雜的眼神看向他。
大衛雙目無聲的望著天空,直到看見了維克托的臉,他才微微移動眼眸。
維克托知道,那兩枚子彈打中了要害,足以要他的命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
維克托質問大衛。
對方張嘴吐了口暗紅的鮮血,滿臉都寫著愧疚。
維克托感覺這其中有隱秘,于是垂首仔細聽他說了起來。
只聽大衛說道:“安迪……科諾爾……咳咳……唔……格雷格……要……戴蒙家的主人……死……唔!”
一邊嘔血,大衛一邊向維克托說出了真相,這個獨自撫養孩子的中年男人,在此刻,被愧疚與不舍所淹沒,他無力的喘息,眼中全是不甘且屈辱的淚水。
維克托怔在了原地,即便是簡單的一句話,他也聽懂了,推測出了對方身上究竟經歷過什么。
為什么大衛會突襲自己的父親,而不是直接來殺維克托本人?
為什么大衛要采用掐死皮爾斯的方式來了結他的性命,以他的通神術力量,直接扭斷皮爾斯的脖子不是更快嗎?
原來是這樣……
這父子倆,肯定是在剛離開密特拉時遇到了不測,安迪很可能被格雷格的人抓了,而格雷格正好想要利用大衛,來暗殺戴蒙家的掌舵人!
格雷格雖然也猜測過,皮爾斯并不是這一切的策劃者,但他不知道維克托在里面扮演的角色是誰,不過大衛卻知道。如果對方真的要殺維克托,只需要悄然回到維克托身邊,然后發動突然襲擊,那么維克托就有很大的概率死于大衛之手了。
然而,即便是孩子被格雷格挾持,即便被對方所威脅,大衛在最后一刻,也沒有背叛維克托……他依舊跟著格雷格安排的人一起,來襲擊皮爾斯,并且故意留給別人殺他的時間,來演一出生命中最后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