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一點也喝不出區別來?”汪崇安捧著茶碗道。
長惠王和俞珩皆全神貫注的看著慕歡嘗第二碗茶,兩耳不聞所有事一般。
“這是井水,可惜微微硬了些,入喉不夠綿醇。”
第三碗時,只見她朱唇微翹,“真如荈賦里說的,明亮似積雪,光彩如春花,像是溪水。”
“慕歡佩服佘娘子,三碗茶三種烹茶技巧,沫餑堆積咬盞一流,雷響茶的焙烤火候恰好”,她雖小勝,可做茶的功夫萬難及人家。
“姑娘才是厲害,竟都嘗得出來”,佘小岱最后傳了一輪茶給眾人。
“這…是什么水?”慕歡真得沒有嘗出來。
小岱裊娜掩笑,“看來妾身險勝了,這是積年雪水,想著姑娘從明州來,那里素無大雪,自然最不熟知的便是雪水。”
“狡黠!”長惠王朗笑點了點佘小岱。
做完茶也到了午飯點兒,王府留飯,長惠王道:“母親近來齋戒吃素,故今日府上備了菽乳宴,為了烹茶特地運來的水還余下些都磨了菽乳,諸位嘗嘗今日的菽乳如何。”
說罷引了眾人向一處樓臺的二層花廳去,回廊中俞珩得了與慕歡說話的機會。
“覺得長惠王如何?”
慕歡覺得他語氣酸溜溜的,眼神搭了他一下,“溫潤如玉,一表人才。”
這也是實話,雖這長惠王快到而立之年,氣度相貌可是不錯,雖不如他青春年少,可也是個翩翩公子。
“那你就不看看別家了?”
“珩哥哥,你們兩個認識?”汪崇華見他二人說話,擠到中間問道。
“慕歡怎么會認識公子,因公子與肖家哥哥是同窗好友,得幸見過一面而已。”
“我想也是。”
汪崇華從未想過她的姻緣會生枝節,也更未想到自己的情敵會是慕歡這樣身份的女子。
在她眼里,慕歡再美再嫵媚動人,再會烹茶,也比不過她身份地位能給俞珩帶來的助力有用,除非他是傻了,才會為無關緊要的丟了自己的前程。
“一面?”
他與慕歡錯身時,別過頭斜眼看過來,低聲說:“數數我也幫了你許多回了,金簪兌玉鐲是一樁,城郊客棧一樁,菊花會上又一樁,還有湖上行令,也是一樁。”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就不記得了?
慕歡剜了他一眼,小聲罵道:“公子操心自己的姻緣罷,管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