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珩起身冷眼看著伏桌睡過去的三人,朝濮陽擺擺手,吩咐道:“扶下去歇著。”
隋大肚一貫眠花宿柳,即使不著家也是常事,何況府里又接了帖子,知道他來俞家赴宴,自然不會來催他回去。
隋大肚這一覺睡到了天大亮。
還沒睜開眼,只覺得這一覺睡得不舒坦,乏累的厲害,什么時候家里的床這么窄了,像是將他綁在那里似的。
“別動,再睡會兒。”
聽見耳邊有個女人含糊的說話,隋大肚還以為在自己家。
他翻身摟住了旁邊的人。
半晌他慢悠悠的睜開眼,唬了一大跳,怎么摟的是送給俞珩的小妾?
原來他夢里覺得床窄是因為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能不窄么,兩個美妾正把他夾在中間,三人脫得精光,就剩一條褻褲。
隋大肚趕緊抱著被裹身起來找衣服。
昨晚的事情他全然不記得了,怎么就把送給俞珩的妾給睡了。
被子一離身,那兩個女子也被弄醒了,看見隋大肚衣衫不整,二人也慌張起來。
三人的衣服胡亂的卷著扔在地上,他們仨爭相地翻來找去穿戴起來。
在這衣衫不整的工夫,月薔端著水盆推門而進。
“來人啊,出事了!”
她故意將水盆跌落,弄出好大的聲響,又拼命的叫嚷起來。
沒一會子,俞珩夫婦被這喊聲叫來圍住了門口。
將三人堵在屋內。
“你們倆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竟然敢勾引留宿的客人!”
那兩個美妾除了宿醉頭疼之外什么都想不起來。
昨晚醉得什么似的,怎么可能勾引隋大肚呢,而且有了俞珩,誰還愿意給隋大肚做妾啊。
等隋大肚穿好衣服,眾人押著兩個妾室一齊到正廳去。
“要我看這件事也好解決。”
慕歡慢悠悠的說道:“這兩個人送來時恰逢郎君因公務一直在王府,我也未喝過妾室茶,所以她倆也不算是俞家的妾。”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我家斷不能留她們,或賣了,或大人憐香惜玉,領她倆回府上罷。”
隋大肚有一絲猶豫。
這送來的人稀里糊涂被他睡了,再要回去,若傳出去被人知道,還不得笑話死他。
慕歡莞爾一笑,勸道:“大人放心,事關隋、俞兩家的顏面,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
隋大肚越尋思越覺得這件事蹊蹺,但又找不出破綻來,仿佛吃了一個悶虧。
“我的小廝呢。”隋大肚問起來。
“因是大人帶來的隨從,我們也不敢慢待,昨晚讓濮管家陪著用了些酒菜,知道大人喝醉歇在后園,他便宿在前院一處下房。”
月薔瞄了眼主家,又問,“大人可是要讓他這會子過來?”
‘這個混賬,只顧著自己樂,也不知道在身邊伺候’隋大肚心里暗忖。
如今是半個人證也沒有,鬧起來他又沒理,傳出去還招人恥笑,無奈起身朝俞珩拜別。
那兩個妾室還跪在地上未跟著。
隋大肚扭頭訓她二人,“還不快隨我回家,跪在這里做什么。”
鬧了一早上,這兩個塞過來的美妾總算是打發了,夫婦二人欣悅的讓眉生準備早飯。
“咱們這回算是徹底得罪他了。”
慕歡添了半碗南瓜粟米粥。
“管不了那么多。”
俞珩寬慰她,“留下這兩個,慢慢找錯處打發,還不是煩惱我倆,早些打發早些心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