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歡失了孩子后一直心情不太好,平素交好的女眷便日日來給她解悶,或者舒綰叫她去王府,一起消磨時間,免得慕歡一靜下來就想死去的孩子。
“不要纏的太緊,不然會把里面的紙板勒壞,鳳尾不夠舒展。”
徐慕歡在教映霞做纏花,肖芝蘭的婚禮在即,映霞想送一套手工做的纏花做賀禮,最后這只鳳她已經做了十幾天,眼看要收尾了,但是到尾巴尖兒有點吃力。
薄凌河尚有姨媽給操持新房,芝蘭這邊除了徐慕歡夫婦就真是無親無靠了,全靠親近的女眷娘子們給張羅嫁妝。
舒綰在收拾兩套餐具,一個月前她在邊城一家瓷器行訂做的。
一套粉色粙彩,桃花的樣式,另一套是青瓷,蘭花的暗紋。
大小摞起來二三十個,還定了兩套茶具,一套文房四寶,一并算進芝蘭的嫁妝里。
舒綰又怕芝蘭沒個貼身人,買來的丫頭下仆不稱心,從王府選了兩個丫頭隨她出嫁去薄家。
徐慕歡將俞珩兩三個月的薪水都存了下來給芝蘭置辦了兩套新的錦緞面兒的被褥行李,還給她裁了幾套新衣裙,兩個樟木清漆的柜子和幾樣其他家具。
“這妝奩真好看。”
吳涯把自己準備的兩把手持妝鏡,六條刺繡的手帕,打成絡子的五彩絲線放進去。
按規矩,送進新房的柜子盒子都不能空,里面都得放上東西討個口彩。
“這是買柜子時店家送的,只加了五十文錢,掌柜說就剩這一個,也不打算賣上價錢了。”
“桂英預備的幾個立瓶倒是跟你買的家具很搭。”
裴翠云正給各位做細活的娘子們斟茶遞水。
“慕歡是特地看了我那幾個立瓶才去定的家具。”
王桂英笑著說,又點數了一遍幾雙繡鞋、成套的銅盆,這都是裴翠云備下的。
薛翎見大家準備的都很齊全了,便直接多封了銀些錢做賀禮,進門后也好買些婆子小幺兒。
徐慕歡將一對銀鎖、六根簪子、一雙釵、兩副耳環,還有幾條項鏈,兩對鐲子都登錄好分別放進妝奩和匣子里封好。
這些都是薄家下的聘禮中的幾樣,按照薄凌河的意思,一并添進芝蘭的嫁妝,顯得也好看些。
還備了一個看著就頗貴重的桌屏,一架雙面繡的花開富貴屏風,這都是薄凌河的姨媽單給芝蘭預備的。
“芝蘭的哥哥長什么樣兒啊?”
繆爽正在哄著放在小床上的阿元玩,隨口問了一句。
這里只有徐慕歡見過肖家人,所以眾位娘子都等著慕歡回答。
“她哥哥叫肖彥松。”
其他人是不知道慕歡俞珩還有肖彥松那些舊事的,雖也沒什么,但慕歡提起他開始有點期期艾艾的。
“跟宗璘是同窗、同科,還是摯交好友,肖彥松生的不錯,儀表堂堂,不像眾位將軍那般強壯,有股書生的文弱氣,性格跟芝蘭也不同,雖是兄妹,芝蘭生性活潑爛漫,她哥哥是個極方正的,還有些固執倔強,但是個十分的君子,我所認識的人里,沒有比他更踏實的,即使在明州,她哥哥口碑也極好,多少人家眼里的女婿人選。”
徐慕歡這樣一形容,眾娘子手里的活計都慢下來了,似乎都在心里描摹一個端方君子的形象。
“怪不得高家能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