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成端則舉著餅繞著抱著芳菲的寶鏡跑前跑后的,像是一只哈巴狗。
“小公子您慢著點,跌了可怎么辦喲。”
寶鏡試圖領著俞成端,可男孩子淘的很,又怎么肯呢。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奶娘春霖這會子領著俞成靖小跑過來,后頭還跟著李家的婢女素帛,見了俞成端忙抱了起來。
“春霖姐姐去解手,讓我看一下兩個公子,小公子掙開我的手就跑了,我領著靖公子四處找,嚇得我都快哭了。”
薄宅這邊幾個未婚且愛熱鬧的郎君和薄肖兩家親眷打算熱鬧一宿之外,其余人都在宵禁前往家趕,路上還遇到了整隊巡夜的曹、江兩位將軍。
“芝蘭的事情塵埃落定,咱們都了了一樁心事。”
俞珩鬧了一日也倦乏了,在馬車里靠在慕歡腿上,閉著眼睛。
“娘子我餓了。”
“你剛才沒吃嗎?”
他閉著眼像個孩子,摟著慕歡的腰,臉埋在她肚子上。
“被他們拉著喝酒,就沒正經吃上幾口菜。”
“那回家給你備些夜宵,就怕這會子廚房火都熄了,還得折騰馮媽起來。”
“我不想吃飯菜。”
俞珩握了她手,又說:“也不想吃點心。”
“我看你是鬧精神了,不打算睡覺。”
慕歡捏著他的耳垂笑了下。
“要不咱們秉燭夜談?”
俞珩笑嘻嘻的說:“咱倆也好久沒有聊天了。”
自從阿元生下來,她就圍著孩子轉,晚上他想上床睡覺,慕歡都怕他翻身壓著阿元,只能趕他去榻上將就。
自打懷孕,他都睡了一年多的小床了。
“好,今晚我陪著夫君夜談”
徐慕歡想起來家里還有蒸熟的番薯,便說:“我把番薯壓成軟泥,用熱油煎一煎,撒上蔥花和鹽怎么樣?”
俞珩聽了就有食欲,十分滿意的點頭。
二人五指環扣,再無別話。
……
“母親,二姐信上說芝蘭姐姐成婚了。”
徐慕禮拿到信后先看了一遍,開心的跑去丘山堂報喜。
徐慕和手里活兒沒停的聽著慕禮在那里讀書信。
“郎君薄氏,名嵐字凌河,西南人士,本耕讀之家,任朔州六品都尉校官,性淳樸仁厚,浩然與之初見亦相投……”
徐慕禮讀到此處停頓下來,“看來肖家哥哥去給主婚了呢。”
正讀信,月芙匆忙進來說:“姑娘,剛才我出門買東西,聽說馬掌柜吊死了!”
馬家經營一家小鋪面,主要做些刺繡的活計,平日單子多時便收歇外頭娘子們做的活計。
徐慕和也幫他家干過活,這三個月來的所做活計的銀子還沒結清,約摸得有十多兩。
所以一聽月芙的消息,徐慕和心里咯噔一下。
“因為什么?怎么就想不開了?”
月芙也知道馬家欠她們銀子,忙回道:“我聽人說是馬掌柜被騙了,客人卷了一批貨跑路,只寫了張賬單子和欠條,這不是過去幾個月了,承諾的欠款還沒送來。”
“馬家派了伙計去催賬,發現這人早就被原來的東家攆出去,原主家根本不認賬,如今下落不清,馬掌柜外頭欠著好多錢,就等著這批貨的幾百兩銀子去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