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事一兩日就回。”
喬三姐披了棉襖領著月棠送徐慕和她倆出門。
“娘子不要心急家里,多住幾日也好,千萬別著急趕路,選個好天氣再出門。”
劉媽小聲的說:“你是不知道,那肖大人還沒成婚,不方便,我們若不是有私事,還想連夜趕回來呢。”
喬三姐不敢讓月棠到門外去,萬一被誰看見告訴她家里就不得了了。
故只送到后門,二人與徐慕和他們擺擺手,方才戀戀不舍的折回去。
徐慕和與劉媽登車后,周凡駕著車往細水縣方向去,行了約半盞茶的工夫,周凡卻靠邊住了馬車。
“姐姐,是李少爺。”
徐慕和忙打了車簾,見李繼嗣坐在馬上停在自己的車轎邊。
他穿著墨色的貂皮斗篷,戴著雪帽,足蹬翻毛鹿皮靴子,隱約露出里面一身紅色織錦棉衣。
應該是送他父親的押運隊伍出城后折返回來,正巧與他們遇上。
“你們這是回細水縣?”
李繼嗣還記得她是細水縣縣衙里某位大人的官眷,故這樣問了句。
其實心里還嘀咕,大過年的,她怎么也沒回去跟夫君團圓,反倒留在這鎮上的鋪子里。
“去探個親戚。”
她今天穿的仍舊素凈,大過年的回去夫妻團圓,竟也沒有打扮一番,甚至外罩的斗篷還是半新不舊的一件。
“探親?”
周凡笑著說:“我姐姐跟細水縣的縣丞肖大人是親戚,去拜個年。”
親戚?不是夫妻嗎?
李繼嗣錯愕地瞪瞪地看著車里的人,看的徐慕和秀美微蹙地狐疑的與他對視。
他怎么了?神情怎么這般奇怪?徐慕和心里暗想。
“你替我……給肖大人帶個好。”
李繼嗣期期艾艾的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這會子胯下的馬像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慌亂的心情,不安分的亂動。
李繼嗣借著馬匹躁動,便告辭走了。
“李家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家怎么還在乎一個縣丞?”連劉媽都不解,放下車簾后嘟囔了句。
“可能是出于禮貌吧。”
劉媽突然笑了下,小聲的與慕和道:“莫不是原來誤會姑娘跟肖大人是夫妻?咱們剛來那會兒傳什么的都有,這會兒聽說您跟肖大人是親戚,故有點意外。”
不能吧,慕和心中又合計‘管他呢,李繼嗣怎么想與我有什么相干。’
徐慕和與縣丞是夫妻這事兒還是李貴告訴李繼嗣的,故一回到家,李繼嗣便揪了李貴到跟前來問話。
“爺,我也是街從上打聽來的,誰想到他倆不是夫妻,可能是誤傳。”
“那你還不快去重新打聽。”
李繼嗣脫了斗篷坐下喝杯熱茶暖身,差遣李貴馬上出去打聽。
李貴退了兩步又上前,撓了撓頭問,“爺,打聽徐娘子做什么呀?”
她是誰家的娘子,還是哪家的寡婦,哪怕是個未嫁人的姑娘,與少爺又有何干系呢?
李繼嗣也說不明白,被李貴這么一問反倒塞了嘴。
好半天才教訓李貴道:“她總給咱家做活兒,還不是擔心她身份不清不楚。”
李繼嗣尋思半天,找出個像樣的理由來。
“還是少爺想的周全。”
李貴到底是個小廝,聽罷忙往外頭跑,去打聽徐慕和的來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