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英還是不高興。
“不表態算什么意思,他就該信里跟他父母說‘不要老是催生兒子’,煩不煩!”
說完似還不解氣。
“你家俞郎君,知道你身體不好,快一年不跟你同房都能忍住,他李茂時行么,我懷孕時他還少往姨娘屋子里去了?”
李家有個小姨娘,王桂英對此已經很不滿了。
這也沒法比,誰都有個底線。
徐慕歡的底線就是忍不了跟別的女人分享夫君,故也忍不了什么姨娘。
但李翀納妾,王桂英不也點頭了么。
“你這起碼身體還好,我想生都不敢生。”
“澈兒沒了,我總想他,心里總想著再生一個。”
慕歡說起來有點怏怏的。
“前些日子同房一次,他還灌了我一碗藥,說是怕懷了傷身,氣得我一晚上沒跟他說話。”
王桂英聽完笑的直捂肚子。
這兩口子成了皇帝和宮嬪,‘臨幸’完不留還帶喂藥的。
“你喝了?”
慕歡也氣笑了。
“當然喝了,我也怕懷上,我這身體一時半會兒經不起生產的折騰,就算想生也得再養養。”
“俞郎君是為你好”,王桂英勸道。
慕歡也學她強詞奪理,“為我好他就忍著唄。”
“他又不是圣人佛爺,還能沒個七情六欲?打你懷孕生產又養病,兩年了吧?我瞧著他也算個圣人了。”
“不過他的藥是哪來的?”王桂英小聲問。
“綰姐姐給的。”
慕歡一撅嘴,“我都要丟死人了。”
“我就是氣他管綰姐姐要,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在官眷里行走。”
王桂英看她羞得臉通紅,又大笑起來。
“虧了是王妃,要是裴姐姐,內張快嘴,全朔州的人都知道了。”
“人家跟你吐苦水,你就別笑了。”
慕歡伸手捅了王桂英腰間的癢癢肉一下,笑著瞪她。
她兩人正說笑,打獵的人回來了,因坐在地上,老遠就感覺到馬蹄踩的地微震。
王桂英遠眺了一眼,嘟囔了句“獵那么多干嘛,我又不愛吃。”
慕歡從她眼里看到的是對李茂時滿滿的愛意。
李茂時獵了四只兔子,一手抓著兩雙兔耳朵,俞珩獵了一只野雞,都拿給內個會收拾的車夫去打理。
“阿元呢?”
“玩兒餓了,這會子可能喝完奶睡了。”
俞珩正接著濮陽從不遠處一個塘里舀來的水洗手。
慕歡拿出懷里的帕子擦了擦他額上出的汗。
李茂時則絮絮叨叨的給王桂英說:“兔子毛不錯,回去找個人做兩頂暖帽留著冬天戴。”
徐慕歡以為李將軍是個粗人,王桂英偶有抱怨,但其實也是個粗中有細的。
烤的兔子難免會被煙熏黑些,王桂英嫌棄臟,不肯吃。
李茂時便把外面一層皮肉小心剝下來自己吃,露出里面干凈的肉來拿給王桂英吃。
“我怎么感覺這邊兒地變多了?”
俞珩剛策馬過來時,林子不遠處都有人種了田,長著一畦畦菜。
“忘了那些年前嫁人的小娘子了?”
慕歡提醒她,“她們成了親自然就多出許多戶人家來,按新頒的規矩,兩口為一家,一家為一戶,一戶就給分田,自然種田的人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