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知聽罷覺得這回穩了。
若是讓胡云喜盜令箭,以她妹妹的自由為酬謝,她一定會做。
他又點了點江曳,笑著想‘不愧是專門給安王做情報工作的人,也不枉費王爺在培養密探上付出多番心血。’
吳不知進不了劉百石的臥房,但來去王府還是自如的。
“你……怎么回事?”
舒綰見吳不知一襲夜行衣且翻墻入內,肯定是有要事,忙讓眾位娘子如常在外間說話,領了吳不知去內室。
“王妃,劉百石遲遲不做馳援的準備,我與江曳打算今晚盜令箭,天一亮就發兵。”
“可有萬全之策?”
舒綰深知令箭的重要性,他們鋌而走險必須謀定而動。
“時間緊迫,不能詳細解釋,此番盜令箭要借助劉百石的愛妾胡云喜。”
舒綰一聽立刻明白了。
吳不知前去找胡云喜盜令箭,她未必能相信,然而舒綰出不去,見面不得,若有書信一封,信物一件,讓胡云喜見了肯相信吳不知才行。
舒綰須臾不肯耽擱,立刻書信一封交給吳不知。
另將自己佩戴的一個艾草香囊解了下來。
“這個香囊我們曾給迦葉寺解救出來的女孩子們每人一個,她妹妹身上也有一個,是我親手繡的,你把信給胡云喜,再把這個香囊給她妹妹看,她們就會信你了。”
吳不知拿了書信和信物,悄無聲息翻墻去了。
……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這就是胡云喜名字的由來。
她的名字和身份,初衷都是為了取悅男子。
正因在那等風月場合里沁浸多年,飽受摧殘,胡云喜才怎么都不肯讓妹妹步她的后塵,絕不能給劉百石做小妾,成為玩物。
當日她將妹妹從迦葉寺帶回來是想姐妹重聚,好好照顧她,可沒想到竟害了她。
胡云喜手里捧著盤子,托了酒壺和酒盅往劉百石的臥房去。
衛兵見了她并沒有阻撓。
至少這段時間,胡云喜還是劉百石專寵的愛妾,但仍對她細細的抄檢一番。
“她是誰?”
侍衛指著階下一個老媽媽問。
“哦,我身邊的粗使婆子,在這里候著,大人有什么吩咐我來回進出不方便,她聽差遣。”
……
“大人,為何在自家還要派這么多侍衛圍起來?”
胡云喜將酒擺在小幾上,斟了一杯奉給劉百石。
“今晚不能喝。”
劉百石攬著胡云喜,推開了她手里的酒,在她香腮上香了一口。
“妾身是看大人獨坐無趣,特地奉酒來,想與大人共度此宵,一醉方休。”
胡云喜特地換了身輕薄白羅衣,朦朧清透,若隱若現地肌膚勝雪。
她又極盡婉轉妖嬈的想哄劉百石喝一杯。
劉百石酒量不好,灌醉了就能翻他身上的令箭了。
“今晚可不行,改日,讓你姐妹一起陪我好好地喝幾杯。”
劉百石伸手在胡云喜臉上捏了兩把。
這個老色鬼,胡云喜心里罵著,臉上仍是迎合的笑意。
還好她做了兩手準備。
“大人,今晚可是有大事?”
胡云喜不確定令箭在哪?
劉百石隨身佩戴?還是藏在這臥室某處機關里?她得先確認位置。
“這么多侍衛,奴家都有些怕了。”
胡云喜故意往劉百石懷里鉆,試圖摸他腰、袖、懷里是否藏有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