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且等著我!”
肖彥松邊說邊往家里跑。
他自然是要書信回明州去,告知父母要求娶徐慕禮。
看他呆頭呆腦在雨里跑的樣子,徐慕禮撐著傘笑起來。
在這雨中,徐慕禮望向那扇窗子,想起大姐問她什么時候看上肖彥松的。
很早以前這話并不假,但那都是少女懷春而已。
真正讓她有了嫁他的念頭是這段日子在這里上課。
偶爾得了閑,隔著窗子,慕禮常望見肖彥松在這院子里要么讀書要么侍弄地里的莊稼。
徐慕禮甚至想象出了一戶房子,她在窗前對鏡梳妝,隔窗而望,肖彥松悠閑且默默的陪著她。
那天,腦子里生出這個幻想的那天。
徐慕禮看向窗外的肖彥松略帶羞澀的笑了起來,她好想嫁給這個人。
……
佟、秦兩位夫人幾乎是前后腳接到關于徐慕禮與肖彥松事情的消息。
秦夫人自然是從肖彥松的家書里得知的,而佟夫人則是收到了徐慕和的信。
詳細的經過佟夫人都已了然,包括慕禮的心思,不禁心里感慨造化弄人。
秦夫人是一刻都沒停,趕緊套了車往佟夫人家去。
肖彥松已經是二十大幾的人了,同齡的徐家二姑爺孩子都要會走路了,他卻還沒個妻子。
秦夫人日夜盼著他能有個家室,奈何山高路遠又使不上力。
如今肖彥松來了信,說想聘娶徐慕禮,簡直是旱天來了及時雨。
可秦夫人心中也喜憂參半,她一來擔心以前因徐慕歡的事情得罪過佟夫人,萬一人家不同意再結親,豈不又化成了泡影。
二來,肖彥松喜歡過徐慕歡,如今又要求娶妹妹慕禮,未免讓女方家里覺得男方不夠專一。
單從禮節規矩來看也顯得不莊重。
秦夫人唯一的勝算大概就是佟夫人是看著松哥兒長大的,知道孩子的人品底細。
馬車晃悠到了佟夫人家門口,秦夫人足生千鈞。
但心想‘兒女債,兒女債,不還完都閉不上眼睛’,心一橫便疾步進了門。
孫媽媽引著秦夫人往丘山堂去。
已是秋日,明州天氣略涼起來,佟夫人正在里間烹茶與徐慕宜對弈,著了件瑩白色披風。
慕宜見秦夫人進來,忙起身福了福身子,讓她上座。
佟夫人知道她是來談婚事的,故讓孫媽媽把慕宜帶了出去,也方便說話。
“今兒一早我接到了松哥兒的家書,他想求娶三姑娘。”
秦夫人是個快言快語的人,今日卻訕訕的。
佟夫人倒豁達,笑著說:“我知道這事你不好意思張嘴,是為了孩子才登門來。”
“那這門親事?”
秦夫人看著佟夫人的臉色,盼著她給一個答復。
“肖老爺什么意見?”
秦夫人臉色難看,嘆了口氣。
“他如今什么主意都沒有,前段日子我說松哥兒都二十大幾還未成親,日后可怎么辦,他也只會長吁短嘆的。”
“芝蘭、彥松兩件事情后他也知道自己雖是父母,卻拗不過子女,也再不強求了。”
“我來之前,他看了彥松寄來的家書,這么久,頭一次像今日這般高興,讓我不要耽擱要事,與你好好商量。”
秦夫人肯做小伏低很是難得,為了子女能說盡軟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