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嗣扯著嗓子喊,心下十分絕望,這次不會又把他弄去另外一個人家當贅婿吧。
……
徐慕和憑借俞珩的關系很快就打聽到了李繼嗣的下落,原來他以赦罪犯人的身份被發配到石城來。
徐慕和一刻都不敢耽擱,趕緊來石城解救他。
這會兒徐慕和正在安置署衙門里坐立難安,這位孫超將軍看了俞珩的親筆信后讓她等了好一會子,怎么還是沒見到人帶過來。
正心里焦灼難安,耳邊傳來李繼嗣的聲音。
他被兩個士兵架進來,還蹬著腿,大喊大叫的,“放開我,我不成親,不入贅!”
“李繼嗣”
徐慕和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
盡管他此時胡子拉碴,邋里邋遢,還坐在地上,與以往內個清貴奢侈的李公子判若兩人。
“徐娘子?”
李繼嗣呆住了,怔愣的看著徐慕和美好的臉,如同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
“怎么傷成這樣?”
徐慕和看著他臉上一塊又一塊還新鮮的傷口,一時心疼起來。
“你這是受了多少苦啊。”
李繼嗣總算遇到個熟人了,也不顧自己是個多大的人,撲在徐慕和懷里嚎啕大哭,像個孩子般。
“人既然是找到了,那就做個保釋文書,可以將人領回去了。”
孫超打斷這段認親,輕咳了一下。
徐慕和趕緊擦干眼淚,給孫超福了福身子,謝道:“多謝大人幫忙。”
“欸,我們也是秉公辦事。”
孫超一擺手,看著李繼嗣心想‘這小子就是脾氣硬,但凡軟弱一點,這會子恐怕都討上婆娘開始過日子了。’
本來徐慕和想帶著李繼嗣盡快趕回朔州,但見他虛弱疲憊,還有傷在身,便在石城驛館先住下來,等李繼嗣休養幾日,康健些再啟程也不遲。
“郎中說你這些都是皮外傷,擦幾日膏藥養養也就好了。”
徐慕和擰了干凈的帕子給他擦凈傷口好上藥。
李繼嗣剛洗過澡,刮了胡子,看起來精神不少,顯露出以往的模樣,只是消瘦些。
“若是疼,你就忍忍。”
徐慕和用指頭挑了一點脂膏,涂在李繼嗣臉和脖子上的傷處。
“你怎么來的?”
李繼嗣凝凝望著她。
望著她往日溫和的眼睛,此時噙著淺淚;
望著她整潔的秀眉,此時微微顰蹙;
望著她柔美的臉蛋兒,此時帶著憂愁。
李繼嗣知道,徐娘子的淚和愁都是為他,所以此時他高興的快死了。
“我聽你爹說的,就來救你了。”
徐慕和這會兒也注意到他放肆的目光粘著自己,故收斂起擔憂神色。
“藥涂好了,你歇著吧。”
徐慕和起身欲走,躲避他的目光,卻被李繼嗣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慕和心突然跳得厲害。
“我手上、胳膊上、腳上都還有傷呢。”
李繼嗣縮回手,委委屈屈的挽起袖子給她看。
“你自己涂吧,其他位置都能看見。”
徐慕和覺得兩頰燒起來,將藥膏丟到床上,讓他自己上藥。
“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我都傷成這副樣子了。”
李繼嗣只拉了下徐慕和的衣袖,語氣愈發委屈。
徐慕和扭頭看了眼床上的人,一雙眼睛像可憐巴巴的小狗,竟狠不下心來不理睬。
算了,幫他上完藥吧,怪可憐的,徐慕和又坐在床邊,繼續給李繼嗣涂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