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珩重傷痊愈后一直未與人交過手。
方才一戰倒也試驗出自己的確恢復的不錯,受傷的肩膀并沒有影響發力。
酒宴因為這場比試變得更熱鬧起來,烏孫的貴族更加的熱情。
俞珩能感覺到,烏孫在各個方面的試探九翎的實力。
剛才的那場比武,烏孫至少試探了九翎將領的能力,武器較烏孫是否精良。
今日還只是烏孫,面對龜茲等國,想喝喝酒,跳跳舞就重設西域都護府,那是不可能的。
九翎若想讓西域諸國歸順,成為藩屬國,禮遇是不夠的,還需要威懾。
讓他們畏威且懷德。
也許是身上流淌著一半九翎的血統,俞珩能感覺到德昆靡對九翎的親近。
在烏孫逗留的這幾日,德昆靡經常來俞珩的下榻處。
“將軍打算何時啟程返回?”
“等我的部將帶回疏勒的質子,大軍就啟程。”
德昆靡神色驚詫。
烏孫上下都沒有發現九翎有一只小部隊已經輕騎前往疏勒。
“何時出發去疏勒?”
“早已出發,就在王廷設宴的翌日黎明前。”
德昆靡愈發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的將領有些深不可測,如果單于當天晚上對九翎不敬,將受到內外夾擊。
怪不得右賢王席上突然操刀而起,這個將軍絲毫不慌張。
“將軍,趙勇回來了。”
趙勇是個低階將軍,年紀很輕,俞珩手下的武官年紀都不大,資質最老的也就是程仁虎。
趙勇小字叫破涼,他爹生前是個戍衛朔州的判官,大概是希望兒子能大破北涼,故取了這個名字。
“讓他來見我。”
趙勇風塵仆仆,一雙眼睛神采奕奕,進來后朝俞珩見禮。
“將軍,末將率輕騎兩千奔襲至疏勒,疏勒王不戰請降,并愿意將王太子單步送到九翎為質子。”
“很好。”
俞珩又問道:“沿途可路過當年朝廷設立的屯田區?”
趙勇笑著答,“屯田區還在,而且安置官還是二十年前九翎派遣的那位,今年都五十八歲了,因一直沒有朝廷的旨意再來,他們也不管妄動換人。”
“疏勒也未曾對屯田區有過干擾,回來時路過屯田區,我們還補充了口糧。”
這個夾在疏勒和烏孫中間的屯田地也是萬幸,這兩國對九翎都不十分敵視。
俞珩示意趙勇可以下去休息了。
他看著德昆靡,笑著說:“疏勒的使者已到,可以返程了。”
……
九翎軍隊從烏孫帶著兩國質子返程,俞珩算計著軍中糧草該作補充,故安營扎寨時,傳來向導和搜粟將軍程仁虎。
“這張地圖上沒有標注這處屯田區,但在德昆靡送我的這張圖上卻有,誰能告訴我原因。”
三位向導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回道:“將軍,這處屯田區已經被龜茲摧毀,遷去的九翎百姓也被龜茲人抓走了。”
“為什么來時途中你們沒人說?”
俞珩目光掃向眾人。
“這……”,三位向導期期艾艾,“我們以為九翎已經放棄了此處屯田區,畢竟還有輪臺在。”
“混賬!”
俞珩不是個愛發火的人,且對待軍中上下,他想來都是個寬從的人,頗有儒將的雅號。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人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