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禮懷孕五六個月后,月芙與周凡來細水縣串親戚。
他們也是聽到鎮上采買東西的四九說徐慕禮懷孕了,這才趕緊帶了東西來探望祝賀。
雖然已是春天,耕種的好時節,但徐慕禮懷了身孕也不能累著,只每日養在家里。
她白日里去一趟林下女學,肖彥松回家后都要嘮叨她一頓飯的工夫。
故她每日也就只能數一數院子里的雞,看飛霜跟別的貓打架。
今日月芙和周凡來了,慕禮額外高興,特地讓韓嫂子準備一大桌子菜來招待他夫婦。
“姑娘的胎相真好,一看這一胎就順。”
月芙見徐慕禮行動靈巧,根本不像是懷孕的婦人,四肢纖細,氣色也極佳。
倒是眉生怕前怕后的,總是攔著徐慕禮不許她做這做那的,如同老先生管著一個小學生。
眉生見月芙笑她太精心,嘆了口氣抱怨道:“我還不是怕三姑爺罵我,昨兒姑爺回家來,見姑娘拿了竹竿趕鴨子,將我訓了一頓,說累著姑娘怎么辦。”
徐慕禮捂嘴笑了起來,又摩挲眉生的背安撫。
“好眉生,我替他道歉,以后咱倆再攆鴨子指定不叫他瞧見。”
眉生雙掌合十哀求的說:“姑娘行行好吧,可別在招貓逗狗的才是。”
“聽三姑爺的話仔細這點準沒錯。”
月芙一看就是婚后過的極好,穿的戴的也體面,尤其是這一身翠綠色的襖裙,襯得她臉蛋也滋滋潤潤的。
她本就是個相貌出眾的人物,再這樣打扮起來,絲毫看不出當年在徐家做丫頭時候的模樣。
“和興源生意怎么樣?你二人經營地可還順利?”
月芙接過眉生倒的溫水端給徐慕禮,仍像從前那樣伺候。
她點著頭說:“生意還過得去,就是每日不得閑,要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才來看姑娘。”
“那會兒和姑娘剛走,我跟周凡也沒個主心骨,又怕收入少了籠絡不住店里的繡娘,心力交瘁的。”
眉生將剛下來的杏拿給給月芙吃。
家里剛下來一大批杏,多的吃不完,放在那爛了可惜,都做成了果脯也太多了,所以見誰送誰一些。
“生意人就是這樣,一年能有十日得閑就燒香了。”
“店里可有新鮮事兒講給我們聽聽。”
月芙聽眉生問起新鮮事兒神色有異,猶豫了下說道:“新鮮事兒還真有,不過也不是什么高興的事兒。”
“姑娘可還記得李少爺?金玉商號的李繼嗣。”
徐慕禮當然記得,大姐還在的時候他走動的很是頻繁,腦子里立刻浮現出他的音容笑貌來。
“前些日子他逃婚了。”
“什么?”
眉生與徐慕禮錯愕的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為什么逃婚?”
“誰知道呢。”
月芙搖了下頭。
“逃婚成了鎮上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好一陣子,將李老爺都氣病了。”
“新娘子是誰?”
“聽說姓何。”月芙也叫不準。
“女方家里氣的砸了喜堂,將李家人好一頓罵,后來李家拿了禮物又去道歉賠罪,還被何家人連人帶東西一起趕出來,如今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仇敵。”
“可李少爺定親的姑娘不是姓陸嗎?就是來過店里青梅竹馬的內個陸姑娘。”
徐慕禮雖沒眼見過,但她影影綽綽記得。
月芙一擺手表示換人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那陸姑娘家里給她另結了一門親,可能是跟李家談崩了,然后李家就著急忙慌的又找了一家姑娘結親,這個何家好像也是挺有來頭的,門當戶對。”
“怪不得李少爺要逃婚,是不是還戀著陸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