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生撤走了水盆,春芽卷了窗紗闔了窗,一起跟著退下去,只留他夫婦在臥房說話。
他洗完手,徐慕禮便抱著肖彥松的胳膊,撒嬌一般的靠在他身上。
“從懷了孕,哪里都不許我去,無聊的只能盼著你回來。”
“咱家院子是太小了,若是有個花園子能逛逛,也不會委屈的你如此無聊。”
慕禮抱怨不是嫌棄院子小。
她是想跟懷孕以前一樣去林下女學,肖彥松的腦回路跟她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我有件事兒要跟你商量。”
慕禮略顯孟浪的坐在肖彥松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好在已經天晚,又在內房無別人。
“眉生也到年紀了,我看著他跟四九相處的不錯,今日我問她婚嫁的事情,她說愿意跟四九成親。”
肖彥松聽罷點了下頭。
“眉生真是個踏實的姑娘。”
慕禮聽他這樣一說笑起來,“我倆真是心有靈犀,我也這么想。”
“本來我以為眉生見月芙嫁了周凡,還得了大姐給的鋪子,心里可能會受影響,未必會看上一個小廝,沒想到她反倒把我教育了。”
“說是個人的日子是個人的,何必巴望這個攀比內個,她覺得四九很好,對她貼心,又知根知底不用外嫁,怎么會嫉妒月芙。”
既然眉生和四九情投意合,也都到了年紀,慕禮又提了,接下來張羅喜事就行了。
“要不等你生完我來操持如何?”
慕禮也是這樣想的,滿意的在肖彥松臉頰上親了下。
“今天回來的晚,別讀書了,早些歇息吧。”
慕禮起身叫春杏再準備熱水來,好洗腳歇下。
自從徐慕禮懷孕,每天晚上他夫婦二人都一起洗腳。
肖彥松洗完慕禮的再洗自己的,故春杏習以為常的提了一桶兌好的溫水擱在里屋,放了洗腳盆就退到一邊伺候。
“還行,腿腳還沒有浮腫。”
手心托了慕禮白嫩嫩的腳在掌心仔細的清洗。
肖彥松做什么事情都一副認真相,洗個腳也是全神貫注的。
照例肖彥松洗完了,還會悄悄囑咐春杏一句。
“洗腳這事兒不許出去說,影響官聲,別人會笑話咱家夫綱不振。”
春杏抿著嘴點頭,也悄聲答道:“姑爺放心,沒人知道,我嘴嚴著呢。”
肖彥松這才放心放春杏走,闔上了門。
“要扇子嗎?”肖彥松更衣時問道。
懷了身孕體溫高,怕熱,天氣涼爽的季節也偶爾要扇子打兩下,不然會心煩。
“不用,今天挺涼快的。”
慕禮側臥在枕上看他更衣。
她最喜歡肖彥松穿這身月白色的袍子,寬寬松松的在他清瘦挺直的身體上掛著,就像畫里畫的那些隱士。
“傻笑什么呢?”
肖彥松落了帳子問。
慕禮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夫君,將閑情賦背來給我聽,哄我睡覺吧。”
“好,你閉上眼睛,我要開始背誦咯。”
慕禮睡覺慣拆頭發,尤其是懷了孕以后,肖彥松輕撫著她柔軟的長發答應道。
“愿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余芳……”
青色的幔帳內,如同戀人訴訴地低語。
慕禮帶著微微的笑,窩在肖彥松懷里,聞見他衣袍上絲絲縷縷皂莢的氣味,感覺他溫柔的掌心摩挲著自己的頭頂,心里無比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