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我是知己。”
慕歡說話的聲音些微的顫抖,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下來,跌進粥碗里。
“我也以為你我能結成夫妻全是因為我們是最懂彼此的人,不管是何處境都能相互諒解扶持。”
“可如今你卻不再信任我。”
俞珩聽不得她說這樣曲解自己的話,雖然他自己也有點后悔。
“歡歡,瞞著你我是有錯,但我深知你是個最重感情的人,尤其是對四嫂她們,時局太復雜了,已不是憑感情用事的局面,我怕你卷入其中。”
俞珩有點頹喪的垂下頭。
他嘆氣道:“也是我們無能,不然四嫂也不會受此委屈。”
“所以我在你心里已然是個意氣用事的人了?”
俞珩忙搖頭,拉著慕歡的手說:“在我心里你是最善解人意,冰雪聰明的,也是最懂我的,從未改變過。”
慕歡別過頭去仍未消氣,但也沒心思與他置氣。
“現在我煩心的是舒姐姐的困境,不想與你浪費時間在理論上。”
俞珩抱著將功贖罪的心態坐到床邊,攬著慕歡說:“你千萬別郁結于心,畢竟不是一個人了。”
“我自會好好保養。”
慕歡臉上不和悅,語氣有些生硬。
“我不知裴娘子怎么與你說的,但四嫂的處境沒那么糟糕,陛下對她的心從未變過。”
“大行皇帝身下沒有子嗣,陛下登基后忙于政務,便讓成靖和成端兩位殿下去鄢陵守陵四十九天,以表哀思孝敬。”
“外人看來中宮另立,四嫂幽居,兩位殿下被冷落,實則是保護,畢竟離是非越遠越安全,陛下已另王勇和李茂時率重兵把守鄢陵行所。”
慕歡聽罷微微松了口氣。
倒不是稀罕什么帝王恩寵,只是怕舒綰在宮里吃虧受苦。
“我如何能在宮里行走?雖不能替她化解困境,替她寬寬心也是好的。”
俞珩面露難色。
“人進不去,書信倒是能送進去。”
“書信也好,見字如面嘛。”
慕歡想著想著又勾起了哭意。
“想想如今我能懷上這個孩子,還虧得四嫂對我用心費神。”
“我知道,我都知道。”
俞珩額頭貼著慕歡安慰她。
“宗璘,若有一日你身不由己時,又會怎樣待我?”
也許是剛吵過架,也許是借著舒綰的事情有感而發,徐慕歡反問俞珩。
“歡歡,我再難也不會將你置于任何困境中去獨自面對。”
俞珩雙目深情的望過來,可徐慕歡心里一半感動卻也一半猶疑。
徐慕歡對待愛情雖癡,但她不是個蠢人。
那些未經考驗說出來的誓言從來都不可信,況且俞珩能不能守諾,考驗就在眼前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