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三個月了吧?”
王桂英帶了不少進補的東西來瞧徐慕歡,還帶了芳菲一起來。
這會子幾個嬤嬤丫頭正陪著阿元和芳菲去后花園里逛著玩,留下她兩個說話。
“昨個兒請了太醫來診脈,說是胎坐的不錯。”
慕歡得了太醫的準信兒,心里這塊石頭才放下。
“你這氣色就看得出來。”
王桂英說著伸手朝慕歡下頜掐了一把。
大抵是燕窩海參每日供養滋補著,徐慕歡的氣色較懷孕初期要好得多。
“你知道汪崇華的事兒嗎?”
王桂英接了月薔奉來的茶。
“她的事兒可是這陣子京中傳的最盛的,你整日在家安胎怕是沒聽說吧。”
齊王酒醉在寧壽宮惹下風流債,汪崇華入府獨得寵愛,嬌妻有孕,齊王老來得子,妾室扶正……每一日都能傳出新花樣。
“可是齊王將汪崇華扶正的事情?”
慕歡嘆了口氣,又道:“我聽宗璘回來說了,弄的我心情也不好。”
“你可別想不開。”
“她如今的境遇與你夫婦沒什么關系,是汪家謀反自尋死路。”
“說是這么說”,慕歡傳了幾類點心來,讓王桂英嘗嘗。
“可王府畢竟與她有過私交,見她被流言傳的如此不堪,也覺得惋惜。”
“俞郎君跟她見過面嗎?”
慕歡搖了下頭,“宗璘將她送去掖廷就費了不少力氣,本想她在掖廷受幾年幽閉之苦,再幫她疏通疏通放出來,誰想她選擇走了這一步。”
“不過她也有情可原。”
月薔將徐慕歡喝完的燕窩碗撤下去,將每日吃的堅果盒子送了過來。
慕歡撿了里頭的核桃、榛子邊吃邊說:“她母親馬夫人病重,若流放恐活不了,身邊的親戚沒一個愿意幫忙的,她也只能走這步。”
“唉!”
王桂英也嘆了口氣,不無惋惜的說:“汪崇華當年多驕傲的人,尋常兒郎都不放在眼里,一心嫁最有前途的郎君,如今竟是這般結果,確實讓人心里不是滋味。”
“眼看過年,過幾日我跟裴姐姐她們約好去福祿庵上香祈福,你一起去嗎?”
慕歡搖了下頭,“我在入宮請安的名單上,宗璘說借此機會能去看看綰姐姐。”
“真的?”
王桂英面露喜色,自從卓溫嬌立后她們誰都沒機會去見舒綰。
“靖、端兩位殿下也要從鄢陵回宮,這個年怕是不好過。”
王桂英壓低了聲音,近乎私語道:“清河長公主都退了婚事在審時度勢,何況其他人。”
“倒也不必過于擔心。”
慕歡冷哼一聲,“那些兩面三刀的人即使在陛下奉詔入京時也是搖擺不動,從來如此。”
“李郎君這個年可在家過?”
之前兩位皇子在鄢陵就是李茂時護駕,若再有安排應該還是李茂時。
“我今日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
王桂英心里沒底地說:“昨天茂時讓小廝送信兒回來,讓我收拾四季的衣裳,恐怕這次從鄢陵回來還要走。”
“從他嘴里是問不出來的,我也只能找你聊聊,寬寬心。”
王桂英臉色略微難看。
“難道靖、端兩位殿下真的被疏遠了?那綰姐姐豈不是更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