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白羽這幾天的“叫醒”服務。
“唔……”
少女眉頭緊鎖,長睫微顫,睡眼惺松。
“又天亮了啊?”
寒粟接住小倉鼠,坐起身,熟練地用額溫槍給自己測溫。
37.6℃,依舊是熟悉的數字,但她的身體已經漸漸習慣這種略微高溫的狀態,也沒有早幾天那樣渾身乏力了。
機械手按照設定好的時間點送來飯菜,這回,寒粟按下了留言按鈕:
“我是寒粟,有事想見我姥姥夏櫟,夏研究員。”
機械手的指示燈閃了兩下,把信息直接傳到指揮中心,很快,有了回應。
“好的。”
那是一個機械合成的女聲,冷漠又程序化。
隔離區的門被打開,寒粟把倉鼠放在衣兜里,右手手腕被拷上一個黑色的金屬手環。
跟囚犯一樣的待遇,少女有點難過地握了握拳,卻還是跟在機械手后邊。
這些天基地的冷處理,已經讓會哭會鬧的小孩子學會了察言觀色,不斷妥協。
十分鐘后,寒粟被套上了一層防護服,就連白羽都被塞進了一個小小的隔離艙。
“夏櫟研究員在里邊等你。”
機械手丟下一句,連忙帶著餐車往回“飛”,甚至有點慌亂。
寒粟拎著小小的隔離艙,穿過五顏六色的試劑堆放區,最終在一間狹窄的休息室停下。
少女按動了門鈴,寬大的防護服讓她有點不舒服。
咔噠。
門鎖自動彈開,休息室里只有一張椅子,一個小方桌,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笑意溫和。
“姥姥……”
寒粟把隔離艙放在方桌上,站在一邊,有點局促不安。
“粟粟,你有點瘦了。”
夏櫟沒有上前,她的額頭上也貼著醫用降溫貼,為防止交叉感染,要見人,其中一方必須穿上防護服。
基地里,已經有35%的人開始發燒,不明原因。
夏櫟和研究器械打交道久了,不適應任何溫情的氣氛。在少女抱怨哭訴前,她及時問了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爸他……”
“他還在治療當中,現在出現了畏光狀態,等情況穩定后再安排你們見面。”
這樣啊。
寒粟點點頭,其實她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差點就問父親的骨灰在哪里了。
這是今天的第一個好消息。
寒粟稍微有點高興,她一直皺著的眉頭松開,“小白有話跟您說!”
“誰?”
夏櫟沒聽明白,還以為自己發燒出現了幻覺。
“小白!”寒粟一把將隔離艙拿起來,“小白是個很聰明的倉鼠,它會用電腦打字!”
夏櫟聞言,拿起額溫槍給外孫女照了一下。
37.6℃,低燒,這個溫度不至于出現幻覺啊……
而白羽,在隔離艙里沒有半點緩沖,艙體一晃,她就撞在堅硬的壁上,頭暈眼花,鼠生相當艱難。
“姥姥,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它可以現場演示!”
說著,寒粟就把小倉鼠從隔離艙里拿了出來,順道還有一個平板。
白羽終于呼吸到外界的空氣,她一抬頭,呼吸一滯,隔著窗戶也能望見那只大眼睛。
真糟糕,這眼睛是全天候監視人類嗎?
唉。
白羽被放到電腦上,她手腳并用地打著字。
第一個【您】出來的時候,夏櫟覺得是湊巧。
第二個【好】打完,事情就有點不尋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