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在騙我。”
“可能吧。”
又往前走了一陣,寒粟終于到達紙條上標記的房間。
坐南朝北,樓層低,采光很差。少女按動開關,燈閃了幾次,砰地一下滅了。
風從窗縫里灌進來,發出駭人的聲響,整面玻璃都在震動。
寒粟甚至聽到一點類似女巫沙啞的吟唱聲,這地方要是用來拍恐怖片,造景都省了。
“基地就讓你們住這兒?”
“啊,是啊,非常刺激,這窗戶已經脫落兩次了,不過沒關系,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白羽拿捏著語調,用短短的爪子捂著心臟,做出點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
柔柔弱弱,茶里茶氣。
“世道都這么艱難了,獸化人克服一點困難,能讓大家過得好點,這都不是問題。”
白羽說著說著,平時那點硬邦邦的腔調又冒了出來,她甚至習慣性地把小胸脯拍得砰砰作響。
“……你們高興就好。”寒粟見此,剛才生出的那點同情和不平都消散在倉鼠激情滿滿的“宣言”中。
“糧到了,你說的消息呢?”她隨手把一袋袋寵物糧堆在墻角,找了個空地坐下。
白羽跳到寵物糧頂端,清了清嗓子,“你先冷靜一點,保持情緒穩定的狀態。”
“你真的在騙我?”
寒粟皺起眉頭,她抬手將長發捆成一個碩大的丸子頭,悄悄活動手腕腳踝,準備揍鼠。
“不,寒先生他……很遺憾,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喪尸,科研組在幫他做防腐工作,一旦解毒劑研制出來,經過調養,應該能恢復。
其次,他每24小時里,有兩個小時能保有人類的意識。但時間不固定,在研究員摸清規律前,是不會同意你探視的請求的。
同理,夏研究員的身體狀況不穩定,異能多次失控,最近……你就好好學習好好考試吧。”
寒粟聽完,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她點點頭,又將長發散開,轉身拎著自己的小書包就往家走。
白羽說得有點口干,她環視四周,小跑著推開一道隱形門,鉆進去便抱住一個水樽噸噸噸地喝起來。
“你和她廢話咕嚕咕嚕……那么多干什么咕嚕咕嚕……”
待在魚缸里的一尾錦鯉先生最近恢復了說話的機能,但每說一次話,都在往里灌水。
“您別說話了,真有情況就直接上報。”
白羽笑道,她啃完一顆瓜子,將瓜子殼丟在垃圾桶里。
錦鯉在魚缸里打了個轉兒,晃悠著尾鰭,勉強游上水面。
“我都快無聊死了……咕嚕嚕……”
剛說了半句,錦鯉又落到水里,喝了不少。
白羽撓了一下耳朵,默默退遠——她還是少與這位說話,免得錦鯉先生成為第一位因為喝太多水撐死的魚。
她繞路回到大本營,一進門,就找了一塊花崗巖的廢料,比對著小黑瓜子的顏色,選了一個最相近的角落。
這天熱了,大本營里的空調基本沒用。
原來的兔子瓷器表漆都脫落得干凈,上邊還有劃痕,涼快倒是涼快,就是抱著磨爪。
她可以用異能磨一下繼續用,但是既然要翻新了,不如自己雕個更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