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羽和老人約好下次再敘,她拖著疲憊的身子緩步走回集散點。
她帶著無比興奮的錦鯉先生和他珍視的魚缸,一起瞬移回了大本營。
錦鯉只覺得咻地一下,眼前的景象就被拆分重組,然后變了個樣子,他好奇地在魚缸里打轉,一會兒上浮,一會兒下潛。
“哇,你這是咕嚕咕嚕……什么!魔術咕嚕!”
錦鯉先生努力地浮到水面,但沒說兩個字就又落下去,然后開始喝水。
“您冷靜些,我這個魔術可是練了好久的,不外傳,不然我怎么指著這個掙錢呢?”白羽用異能托著魚缸,慢慢往前走。
走了一段,才想起她并不知道這條魚的住址。
正要開口問,背后突然傳來一句:“他本來住在實驗室長廊的最西面,就現在放掃帚的地方。”
“什么?大人,咕嚕咕嚕——您這可不咕嚕!”厚道……
錦鯉氣憤地跳起來,試圖借著空中那點短暫的停留說完一句話,但只說了四個字,就又掉回魚缸,濺起不少水。
白羽本來被墨琛嚇了一跳,這么一鬧騰,她突然感到一陣詭異的平靜。
因為墨琛和錦鯉先生的互動實在過于沙雕,讓她嚴重懷疑兩人的年紀。
不是三十左右,而是三歲左右。
“就放在掃帚邊上吧,別浪費地方了。”墨琛轉頭和拉著小推車的管家交代一句,然后揪著白羽腦袋上翹起的那撮鼠毛就往會議室走。
冷不丁地頭發在人家手里了,白羽被動地往前探著身子,“大人,您冷靜!我沒做錯什么事兒啊!放過我的腦袋!”
“我可沒對你的腦袋做什么。”墨琛淡然道,并沒有撒手。
……我信你個鬼。
白羽腹誹著,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社畜真是辛苦,每天陪著笑臉,還要消化上司所有的負面情緒。
總有一天,她要扯著墨琛的頭發,把他扯得嗷嗷叫喚!
會議室。
墨琛終于松開爪子,他動了動指尖。
布丁鼠柔軟的鼠毛從指縫劃過的觸感還在,明明那撮毛翹得這么高,本體居然也是軟的。
他還以為至少硬得像個犄角。
“今天遇見什么人了?”墨琛坐到真皮座椅上,隨口一問。
“夏櫟研究員。”白羽揉揉腦袋,如實答道,但轉念一想,才覺得不對勁,“大人,您不是預知到了嗎?怎么還……”
就離譜,沒話找話也不是這么來的。
“哦,倒是沒仔細看,只知道是你的熟人。”
白羽扯扯嘴角,如果要評本世紀最老實的冤大頭,她想,她可以榜上有名。
“夏櫟老師什么也沒講明白,但剛開始問了一句我們有沒有逃離閱西基地的計劃,就……”
“就怎樣?你是怎么回答的?”墨琛合上筆記本,終于將視線轉回來。
白羽露出點計謀得逞的微笑,“大人,這是機密,您想空手套白狼?”
墨琛瞇了瞇眼,再次按動遙控器。
這回緩緩升起的,是豚鼠主廚新研究出來的菜色,關于倉鼠食用的披薩餅。
不能拉絲,但表面也包裹了一層香甜的芝士,中間點綴了草莓粒、藍莓凍干還撒了層羊奶粉。
白羽正要捧,墨琛突然又讓盤子下沉了。
“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