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隨意。”
墨琛點頭，緩步往前走。
女孩子的步子小，他有時候走得急了，白羽就會落下一截，為了培養默契或和諧美觀的要求，墨琛自覺地開始配合白羽的步調。
白羽時而躍動時而緩慢，沒什么規律，但走完相同長度的一段路，耗時長短都是差不多的，他只要找到某個平衡點，慢慢適應就行。
白羽見學者投過來的視線頗多，特意清了清嗓子，撿起很久沒用的敬語。
“大人，您看我做什么，看實驗室呀——合著我刷臉，您刷后腦勺？”
她微微一笑，腦補了實驗室里眾人看到的場面，一張臉和一個角度都不變的圓潤后腦勺，應該非常詭異。
墨琛太久沒聽到“您”了，一時間有點不適應，他微微皺眉，用眼神詢問小姑娘意欲何為。
白羽搖搖頭，睜大眼睛，表明自己是非常嚴肅且無辜的。
墨琛點頭，轉身看向正在實驗的眾人。
研究員們紛紛低頭，有的拿起試管震蕩，有的瞇起眼睛看顯微鏡，各忙各的。
白羽硬是看出一點表演的痕跡，她扯扯墨琛的袖子，“我們在這里好像挺影響他們的進度的，要不，一會兒飯點去食堂刷臉吧？”
“也好。”
白羽得到應允后，拉著墨琛離開了實驗區。
身后傳來一陣議論聲——
“咱們大人好像是妻管嚴？”
“噓，夫人耳朵很靈的，可別在這種時候說。”
“又不是說壞話，有什么關系啊……夫人她人很好的，要不是大人撩走了，我可要下手的。”
“噓噓，你不想在這里生活了是嗎？有哪個企業可以提供比墨氏更優越的條件嗎？”
“嗨喲，哪有這么嚴肅的……”
而將這些對話都聽在耳朵里的白羽，嘴角抽搐著，忍不住笑起來。
她還是很有市場的嘛。
“聽到什么好笑的了？”墨琛直覺這與自己有關。
“不告訴你。”白羽一仰頭，做寧死不屈狀。
墨琛輕捻手指，神情淡定而從容。
“哈哈哈……我錯了……哈哈哈，不能告訴你……”
咻地一下，白羽原地消失。
墨琛抬頭一看，笑得眼眶微紅的小姑娘已經打開門，溜回房間了。
以為這樣他就沒辦法了？
天真。
他走上樓梯，從衣兜里掏出鑰匙，順利地開了鎖。
墨琛一推，感到一點阻力。
“白羽，站好，會摔到的。”
“你為什么就到外面走走也會帶鑰匙啊！這合理嗎？”
“因為我不會穿墻。”墨琛早就料到他媳婦兒是個幼稚的家伙，當然要留一手。
“哦，那你不許撓癢了。”白羽妥協的聲音從門板后邊傳來。
細弱蚊吟，但好歹墨琛的聽力也還可以，勉強辨清了每個字。
“可以。”
他再一推門，阻力消失了。
“他們在聊什么見不得人的話？為什么不能與我講？”墨琛深感好奇。
“夸我呢。”白羽簡略一講，突然將耳朵貼到屋里的承重墻上，皺著眉頭仔細聽。
一陣嗡嗡的鳴響后，似乎出現一條密道，腳步聲在悠長的小道中格外明顯。
土層大概含水量較高，鞋子踩下去，有種泥濘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