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不禁心想,這人真有意思,剛剛才逃走,這會兒竟然又返回來了。
那人向林易微微點頭后,徑直走過林易身旁,撿起地上的斧頭,用祭臺上的黃紙將血跡擦干,抱在懷里。
“這斧子倒挺重,到鐵匠鋪子應當能賣個好價錢。”僝
邊說邊快步離去。
林易瞧著那人的背影,不禁有些好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這么個活寶。
只是經此一事,新橋是否能夠順利通行,倒是個未知之數。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那刀疤被噴了一臉血后,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刀疤又回到了新橋的橋頭,那破碎的祭臺還在,樹上的缺口也還在,就連圍觀的人群也都在,場景就和他逃走時一模一樣。僝
這就容易讓人犯迷糊了,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但刀疤在夢里膽兒挺肥,白天逃走時丟下的面子,回去越想越氣,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不就回來掙面子來了嘛。
刀疤在眾人的矚目下,昂首挺胸,率先踏上了橋面。
“看,一點兒事都沒有,什么樹神顯靈,全都是狗屁,這橋結實的很!”
刀疤大聲說完,轉身瞧向橋頭,突然發現人群全都消失不見了!
眨眼間的功夫,橋上面便起了濃霧,一股股血腥的氣息彌漫在霧氣之中。
刀疤瞬間心慌了,掉過頭就往回走,誰知這橋好像走不完似的,越走越長,一直看不到盡頭。僝
刀疤走著走著,只覺得腳下一涼,那河水竟快速上漲,漫過了橋面。
僅一會兒的功夫,河水已漲至刀疤腰間,更令人恐怖的是,那河水赫然已經變成了血水!
血水之中,隱隱約約無數的人影逐漸浮現、靠近。
無數的亡靈從血水里伸出腐爛的手臂,抓住刀疤,撕扯著、拖拽著,要將他拖進河底!
夢里的刀疤發瘋似的掙扎,卻敵不過如潮水般的亡靈,終于被拖進血水之中,慢慢沉入河底。
喬老板瞧著昏迷的刀疤,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僝
修橋的工程是他喬老板的,為的就是他鋪子的生意。
河對岸一共有兩家典當鋪,兼做著珠寶古玩的生意,一直都是生意上的死對頭。
舊橋的橋對岸正是另一家典當鋪。
要說典當這事兒,水可深,但是對于同一樣物件,給的錢都大差不差。
再加上另一家典當鋪的資歷更老,也會做生意,那伙計往往給出個價格,再唬上一句“您要是離了柜再回來,可就沒這價了”,往往那當戶也就認了。
因此喬老板這邊的生意一直遠不如他的死對頭。
后來,喬老板便別出心裁,主動向州守提出要出資修橋。僝
這修橋的事兒本就有利民生,是件好事兒,再加上喬老板奉上幾樣好玩的玉器古玩,那州守便批準了。
俗話說的好,無利不起早。
橋是要修的,但位置卻往喬老板自個兒的典當鋪那兒挪動了幾米。
如此一來,新橋建好后,橋對岸可就是他喬家的典當鋪了。
雖說另一家當鋪去衙門鬧過,但州守決定的事,豈是他們鬧一鬧就能改變的,況且喬老板早就把關系打點好了。
這橋便也修了下來。
然而新橋眼瞅著就要竣工了,卻出了這么個稀奇古怪的事兒,州守下令讓喬老板把事情查清楚,新橋才能正式通行。僝
眼下一直負責修橋的刀疤又昏迷不醒,喬老板心里愁著呢。
有人便給喬老板提了個醒。
“老爺,這種怪事,一向都是由霧隱門的人出面解決的,不如我再去請袁術士出面瞧瞧?”
“嗯,快去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