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望的宅子?”
“嗯,現在就去。”
說干就干。
踏著月光,兩人一路來到袁望的宅門前。
這既是宅子,也是鋪子。
和林易的鋪子相似,前面是做活的地方,后面則是休息的地方。
有曹達華在,進這宅子倒不怕惹上什么官司。
門上雖貼著封條,但這倆人向來不走尋常路。
推開窗戶跳入后堂。
曹達華點上一根蠟燭,指向梁上的粗繩向林易說道:“喏,這就是袁望自殺的地方。”
林易來到繩下,天眼這么一瞧,便發現那繩子上積聚著很深的怨氣。
拿出走馬燈,對著繩子一照,馬燈緩緩轉了起來。
走馬燈,燈走馬...
林易通過這附帶怨氣的亡物看到了袁望的生前。
......
袁望打小父母雙亡,家境貧寒,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后來早早的拜入一家藥鋪做學徒。
由于為人踏實肯干,勤學好問,很快就青出于藍,順利出師。
后來自己回到這壽霖城來開了間藥鋪,切脈抓藥,從無出錯,前來看病的人也越來越多,日子算是走上了正軌。
眼看著再攢兩年錢,就夠討個婆娘,再生個娃,一家人就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
誰知這一天,安嬸突然找上門來,說袁望開的藥方有問題,自己吃了不僅沒好,病情反而有加重的跡象。
袁望一聽,這可不得了,別給老人家吃出問題來,連忙將藥討過去細細查看。
剛拿到藥包的時候,袁望就覺得不太對勁。
這包扎的手法,并非自己平日所做。
“安嬸,你這藥包打開過?”
安嬸立即否認。
“怎么會呢,我從你這拿了幾副,只是在煎藥前才會打開,平日里都放在柜子上,不曾開封。”
袁望點點頭,將藥包拆開,仔細一瞧,里面有一味叫地骨皮的藥材少了。
這地骨皮性寒,有顯著的解熱作用。
原本治療安嬸病癥的藥材性熱,加上這一味藥,為的是平衡調和,但也不至于吃壞了身子。
袁望放下心來,對安嬸說道:“安嬸,這藥包里不知為何少了一味藥材,但也不至于讓您的病情加重,這樣,我給您把缺了的藥材補上,再免費送您兩副,您看可好?”
袁望抓藥幾年,從來不曾出錯,他見安嬸年紀大,也不想多做追究,于是便主動提出了有利于安嬸的解決方案。
不知是因為袁望太好說話,還是安嬸胃口太大,她居然一口回絕了袁望的提議。
“袁大夫,你可不能就這么打發我了呀,我這藥吃錯了,誰知道會出什么毛病?我呀,也不敢再吃你開的藥了,這樣,你賠我十兩銀子,我吶,再去其他大夫那兒看去。”
“什么,十兩?”
這錢差不多是袁望小半年才能賺到的。
而且,錢財是小,名聲事大。
這要是真的坐實了自己抓錯藥這件事,就不僅僅是賠償十兩銀子這么簡單了,以后誰還敢來這里看病抓藥,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招牌,可就要毀了呀。
“安嬸,您別說笑了,這藥包原本就已經被拆開過,而且這包扎的手法,和我們出柜的樣式完全不一樣。”
說罷,袁望拿出一副藥包,對安嬸說道:“您瞧瞧,我們這藥包都是三扣,您拿來的藥包是兩扣,這藥包出了鋪子,又被打開過,您又快把這藥都吃得差不多了,才回來說我這藥包有問題,這不合適啊。”
安嬸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大聲說道:“你的意思就是我說謊,訛你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