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邁出一步,不卑不亢,拱手說道:“回知縣大人,草民叫林易,剛才的事情,想必您也都看到了,我并沒有欺負丁主簿,是他騎著馬攔在我面前,還說我擋了他的道,我便把這道讓出來給他走,這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
知縣大人一聽,遞了個眼神出去。
一名官兵亮著明晃晃的刀,向旁邊站著的人群厲聲喝道:“喂,你們都聽到這小子的話了,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知道不知道。”
圍觀的人連連擺手。
嘿。
林易瞧著這伙人。
當初那些看熱鬧的瞅著袁望的事一個個義憤填膺、顛倒黑白,遇到這縣太爺就不敢仗義執言、說明真相啦!
縣太爺見無人開口,便向林易說道:“林易,你可有話說,如若沒有...”
“我有!”
林易知道,可不能讓你把話說下去。
那縣太爺微微皺眉,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個...”林易胡謅道,“就在剛才,我感覺到馬兒內心強烈的呼喚,它在跟我說,我要奔馳,我要奔馳,所以我便讓開道,讓丁主簿好走,同時幫馬兒一把。”
“胡言亂語!”縣太爺先是一喝,接著眼珠一轉,問道,“莫非你懂得觀心之術?”
觀心術?
這林易哪兒懂啊。
那祝由圖錄上也沒記過這條法術呀。
但林易知道,這舅甥倆,分明是來找茬子來了。
當下回道:“沒錯,我能看透那匹馬兒的心思,所以才知道它心里想什么。”
“舅舅,你莫聽他胡說!”
丁松的聲音響起。
這人的馬匹已經被家丁拉住,現下趕了回來,但仍有些驚魂未定。
那丁松從馬背上翻下,腿還有些軟,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被家丁扶住,好一會兒才緩緩站直身子,對黃知縣說道:“舅舅,這世上哪有什么觀心之術,就連京城的欽天監、緝巧司、術研院里,也從沒聽說過有人懂得觀心之術。”
“丁主簿,你不相信,卻并不代表他不存在。”
“嘿,你還敢狡辯,剛才明明是你...”
沒等丁松說完,黃知縣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向林易問道:“你若能看透馬的心思,那亦能看透我的心思咯?”
林易不緊不慢的回道:“畜生的心思單純,看起來尚且費勁,人心難測,想要看透可不容易。”
那丁松一聽林易這話,知道這家伙是畏難了,挑釁似地說道:“什么人心難測,我看你就是沒這個本事,分明是找借口,我告訴你,你要是說不清楚,剛才拍我馬屁一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袖子一甩,斜睨林易。
這時黃知縣開口道:“林易,別說我以大欺小,沒給你機會,就我帶的這群官兵里,你可知道我此刻想的是誰的名字?”
林易瞧了一眼,大概有二十人的模樣。
臉上面露難色,心里卻是一喜。
別的不敢說,這個穩贏!
“怎么,這么快就要認輸啊?你可太令我失望了。”丁松終于抓住機會一吐心中的怨氣了。
在這壽霖城,還沒有什么是他想要而不可得的。
當然...還是有幾樣的。
林易如今就是他得到蘇繡兒最大的攔路虎。
林易不理丁松,向黃知縣拱手說道:“知縣大人,您是這壽霖城百姓的父母官,說話一言九鼎,想必不會說謊。”
黃知縣連忙回道:“那當然。”
“如此,請記得您剛才所記之人的名字,草民愿意將這人找出來。”
聽到這話,周圍發出一片驚嘆聲。
那黃知縣和丁主簿也是面露驚訝。
沒有想到,居然有人真的懂觀心之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