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無話。
待拐進巷子里,眼瞅著就要到仵作行的時候,白云舒突然開口。
“林易,其實你也知道兇手是誰,對嗎?”
林易瞧向白云舒,后者的容貌雖然藏在面紗下,但眼睛告訴林易,她知道林易心中的真實想法。
林易像她之前那樣,沒有正面回答。
“為什么用‘也’字。”
說完,林易察覺到白云舒的眉頭舒展開來,眼睛變成了月牙兒。
聰明人講話,從不講白,但心照不宣。
......
一日,林易正在鋪子里釀虎虎酒,曹達華突然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上門來了。
“什么事兒,曹大哥,看把你給急的。”
“案子破了,案子破了!”
“什么案子,這么興奮?”
“就是錢家那一家三口的命案,破了!”
林易聽聞手一哆嗦,那酒從瓶口處撒了些出來。
“喲,新釀的虎虎酒?待會給我帶兩壺走。”
“你又沒老婆,用不上。”
“誰說用不上,那些小媳婦需要這個!”
“...”
裝作漫不經心,林易問道:“那命案的兇手,究竟是誰?”
曹達華喝了口茶,哼了一聲,說道:“你絕對猜不到,竟然真的就是那錢家的養女,我早就懷疑她有問題。”
“嗯?你找到證據了?”
曹達華哈哈大笑,搖了搖頭道:“我都準備把這案子當做一樁懸案,放到案牘庫去吃灰了,誰知那女孩小茹竟然自己找上門,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還把犯案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給坦白了。那匕首我們已經在城外的河里找到了,她燒頭巾的地方也找到了,對了,林兄弟,你的觀察可真仔細,那錢夫人椅子下面不完整的血跡處,就是原來頭巾的地方,那頭巾是小茹用來盛放放了蒙汗藥的飯菜的...”
聽著曹達華賣力的將犯案經過敘述了一遍,林易的心直往下沉。
曹達華的敘述和他用天眼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女孩真的全都招了。
為什么?
她明明可以不用承擔罪責。
“那戶婦人呢?幫她說謊的那個。”
“她呀,警告了一下便算了。”
“為什么?”
“嗨,那女孩親口承認,是她脅迫那婦人這么說的,否則就要危害她的女兒。”
林易愣了。
“有這事兒?”
“嗯。”曹達華點頭道,“那婦人的口碑一向不錯,加上女孩親口承認是自己威脅了婦人,所以她自然就沒什么責任了。”
林易將一壺釀好的虎虎酒的酒塞蓋好,說道:“那你有沒有問那女孩的犯罪動機。”
“犯罪動機?”
“就是為什么要犯案殺人。”
“嗯...這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女孩的確有苦衷,但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她殺了一家三口,衙門里已經內定了結果,不日就將在平布街問斬。”
林易長嘆了一口氣。
幾乎同時,正在仵作行里驗尸的白云舒也聽到了門人傳來的這個消息,不禁哀嘆了一聲。
......
那日,小茹被衙門放了后便回到家中。
由于在牢房里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所以疲憊的小茹回到家里,很快就進屋入睡了。
睡夢里,她看見了已經死去的錢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