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長這壓制力!”
“吳道長的劍太差了,境界上差了一等,砍人不痛啊。”
“姬道長一臉自信,看來是穩了。”
“龜龜,吳道長這走位,他的走位!”
“剛才誰說的?吳道長砍人不會痛是吧?”
“姬道長在干嘛啊他?他不能沒有節奏和氣勢啊。”
“優勢不夠大,優勢不夠大啊……”
與這些看熱鬧的各路人士不同,許叔靜此時卻是看得無比緊張,手指捏緊。
吳奇與姬湛持劍互砍,劍光爍爍。
明眼人都看得出,兩人是打出真火,每一劍都毫無留情,稍有不慎,就有一人得橫死當場。
他喃喃道:“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了!必須制止他們,再這樣下去,要出大事!”
“許大人放心,切磋而已。”
許叔靜旁邊,釋然看得津津有味:“能看見道門修士真刀真劍當街決斗,可是千載難逢。”
“這還叫切磋?”許叔靜氣笑了:“釋然法師,這兩位道長,說不定今天就有一個因傷殘而死,甚至直接暴斃。”
“哪有那么嚴重。”
釋然雙手抱在胸前,一臉不以為意:“不過切磋么,見血也正常。”
許叔靜:“……”
“許大人放心,不會死人的。”
見許叔靜氣急了眼,釋然不得不解釋說:“他們兩人間,實力是有差距的,不過是讓著在打罷了。”
許叔靜嘆了口氣:“我就是怕姬道長忍不住,傷了吳道長。”
“許大人你可說錯了。”
釋然嗤笑一聲:“吳道友可是在讓著姬湛,若是動用真本事,純粹刀劍相搏,姬湛現在應該已是一具尸體。”
許叔靜懷疑自己聽錯:“這……姬湛可是青城山真傳弟子,筑基期后期……”
“那又如何?”
釋然心道,吳道友可是連自己這半步羅漢都能打得喘不過氣,區區姬湛,那不是隨意拿捏?
“許大人信貧僧便是。”
他解釋說:“再者,道門修士一身修為,大多在法寶、法器、符箓、術法上,本身體魄差距不大。誰想傷誰,都沒那么容易。”
許叔靜聽糊涂了:“法師,你到底在說誰讓誰啊?”
“同道切磋,反正不會死人。”
釋然隨口掩飾。
此前答應替吳道友保密,差點就露餡了。
……
鏗的一聲,一把鐵劍被崩飛落地。
吳奇手中劍猶在,只是劍身坑坑洼洼,鋒刃上崩出一排犬齒般缺口。
劍尖距對方脖子只有不到一寸。
姬湛雙眼無神地看著對方。
我竟被一個煉氣期用劍術擊敗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上心頭。
他生來便有傲視同群的炁感天賦,是青城山最年輕真傳之一,被長輩們認定十年內必將結丹,還身懷從未對外人言的驚天機緣……
被寄予厚望的自己,在這條普普通通的長街上,被一個平平無奇的年輕道士正面擊潰了。
哪怕僅僅是劍術技擊上的失敗,也讓姬湛不可接受,繼而開始失望到懷疑自我。
他腦子里驀地生起一個念頭:或許死在這是一件好事。
如此,就不用面對師兄弟和師傅了。
然而對方偏偏收劍。
“承讓。”
吳奇將破破爛爛的鐵劍回鞘,又問道:“不知道友,為何傷我道童?”
姬湛臉漲得通紅,手臂都在發抖,心中殺意彌漫。
先當著所有人擊敗自己,然后再以理服人么?
這混賬,殺人還想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