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回首道:“借法劍一用。”
吳奇將景震劍擲去,被童子一手接住。
赤目童子化作一道綠光,緊追而去。
“不可讓尸傀逃走,否則必然會造成生靈涂炭。”
釋然猛地站起,手中佛兵拳甲再現:“妖帥級尸傀,等同結丹,最少是二十五頭惡魄合為一體凝煉而成,若假以時日,它湊夠七七四十九頭惡魄……那時就能承受天劫,破丹為嬰。”
他身上傷口因發力再度崩開,頓時上半身血流不止。
“法師不可沖動。”
吳奇提醒道:“當務之急是回報監幽衛與三教,讓結丹修士來處理,我等三人能活著傳信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許叔靜也點頭說:“道長說的極是,法師你已受重傷,哪怕拼盡全力追下去也抓不住尸傀,還不知下面有何陷阱……”
經兩人一勸,釋然也冷靜下來,他吐出一口血:“兩位說的是,貧僧自大了。”
吳奇攙扶住虛弱的武僧,說道:“事不宜遲,我等先撤出,確保安全,這里始終是敵暗我明,過于兇險。”
一行三人沿來路迅速撤離,一直到山縫外。
出來后,吳奇才發現,那帶路的小玄貓竟然還跟在身邊,它看起來似乎不怎么害怕,甚至嘴里還咬了一枚馬蹄金出來。
此前激戰尸傀,完全沒功夫注意它,不成想它門不走空,又順了點東西。
很快監幽衛趕到,一眾士兵將周圍封鎖起來,一同來的還有兩位監幽衛舍人。
左側那人頭戴高冠,眉目細長,身披白色鶴氅,被喚作鶴道人。
右邊男子左眼發白,眼皮下有一道長疤,背負一柄用白布纏住的漢環首直刀,叫做胡小刀。
兩位舍人趕赴惠陵。
鶴道人摸出兩張紅色符箓,交錯貼在外面山壁上,同時叮囑士兵:“不可靠近,若有火光,即刻撤離。”
胡小刀則是咬破手指,將血抹在左眼下疤痕上,左眼瞳變為紫色,里面有星星點點的紅斑。
“是尸傀的顏色,結丹初期到中期,我們兩未必能鎖得住,還得謹慎。”
胡小刀口中說著,拔出背上直刀,卻不解布。
兩人嘴上說著,腳下卻毫無停頓,大步踏入通向惠陵的黑暗中。
外邊。
許叔靜用袖子擦了把汗:“舍人已到,情況就好多了。”
“兩個結丹舍人,成都府真是舍得。”
釋然感嘆,他坐在石頭上,旁邊有士兵正在幫他清洗和包扎傷口。
吳奇還是頭一次見到監幽衛舍人,當即出言詢問。
許叔靜看了眼惠陵的方向,介紹說:“鶴道人,原本是茅山元符宮的道士,后被監幽衛邀請加入,留在成都府已有十年。”
“另一位胡小刀,曾經是懸空寺武僧,因沉迷刀道,后還俗離寺,游歷紅塵,練就一身特殊本事。五年前,司都尉朱大人親自將其請入監幽衛益州司,一直至今。”
“這兩位都是結丹期的修為,對付妖鬼經驗豐富,一起出手,尸傀翻不起風浪。”
吳奇心中默然。
這兩個都曾是五道七寺弟子,果然官府還是青睞出身名門的修士,倒也無可厚非。
許叔靜突然問道:“道長,那赤目童子不知有無擊殺尸傀?”
吳奇道:“符箓時限很短,追去時就已消失了,因此貧道才讓兩位快速撤離惠陵。”
許叔靜和釋然都是一臉可惜。
吳奇說的話,九分真,一分假。
赤目童子鬼神相的確需要符箓劾召,一刻結丹限制仍在,但尸傀已被赤目童子制住。
此前尸傀能逃,當然是吳奇故意為之。
當這兩人面,收納這具尸傀可不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