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熬夜觀秘境,幽冥之力與神樞之力絞纏愈演愈烈。
似乎是彼此之間要徹底決出了勝負——勝者幾乎是板上釘釘,自然是這一片神樞。
幽王再強,也不過是幽冥過客,也許能擊殺擁有神位的正神,但卻無法毀掉背靠天道的神樞。
結果從一開始便是注定的。
這是秘境常住修行者眾所周知的事。
只是沒人知道,這被幽冥入侵的神樞要多久才會復原,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百年?到時候所有身處其中的修行者,都會被神樞排斥拋出。
留下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那就需要成為神樞的神將神兵,可大多修行者都不會樂意,來此就是為了自由與快意,誰愿意又被套上枷鎖?
其實,神祇也未必看得上這些人。
熬夜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出去后,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棘手麻煩。
十年之后又十年,如今都已過去近千年,說好的進來鋪路查探,結果自己都混成了外圍三首領之一,龍王的后續增援完全沒個影子。
再不來援軍,自己都要混成這里的老大了。
我根本不想當什么一方頭目。
熬夜癱在椅子上,心情復雜。
“老大,老大。”
跟班蛇妖大頭匆匆跑進來:“兄弟們截住了兩伙修士,一伙在北面山麓,有六個結丹修士,另一伙出沒海灘,就兩個,都是結丹后期。”
“山麓上那一伙戰力尋常,而且內部意見不一。”
大頭小心翼翼問:“就按老規矩,往死里打?”
“還用問么?”
熬夜一臉不爽:“你也跟了我幾百年了,怎么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是,是,老大。”
大頭陪著小心:“第二伙的兩個倒是有點來頭,小的讓人摸了摸底,說是青城山修士,想來是五道七寺的精銳。”
熬夜心道,還精銳,要不是老子有別的使命,打得就是精銳。
他有些煩躁地擺擺手:“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規矩。這兩個,還是按照特殊修士對待,讓他們走,不準逗留,要過來就讓他們上貢。不聽就讓蛟龍對付他們,自己別出手。”
能被五道七寺派進來的修士,一個個都手持法寶,底牌不少,不能以普通結丹修士看待。
哪怕能干掉他們,付出的代價大了也很虧。
對熬夜來說,這很不劃算。
如今刑天蘇醒,龍伯國巨人再次出沒,各方都在收緊,不必要的損失可能會引起連帶反應。
“是,老大,我這就去通知。”
大頭快步出去。
熬夜繼續癱在椅子上,這樣讓他覺得舒服。
我一個西海龍王的階下囚,怎么就變成南海秘境的頭領了呢?
那天,西海龍王親自召見,將他從牢獄中釋放出來。
龍王說,我已經決定了,由你來做西海的密探,進入南海秘境。
熬夜說,我一個一直在搞靈草培育的龍族,怎么能去那里,我根本做不了這種事。
之所以會入獄,也和熬夜所搗鼓的靈草有關,他偷偷用幽冥之氣改良出了一種特殊的靈草「逆鱗葉」。
凡事吃了這種草的妖族,會短暫忘卻痛楚,獲得幽冥之力的妖魄改造,有飄飄欲仙的奇妙之感。
西海龍王的嫡子骨擢妖王,其好勇斗狠,為與人斗法,就服食了這種靈草。結果他打是打贏了,可過量服食讓他沉迷于這種充滿力量的玄妙體驗,最終導致他軀體被幽冥之力入侵,變得腦子時靈時不靈。
因為這事,熬夜以濫制幽毒的罪名被關入大獄,遭判無期徒刑,在牢里為西海繼續培養各種靈草,用以飼養靈物。
龍王說,不去,就死。
熬夜只能立即表示,陛下,我愿意為西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于是他就被送入了南海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