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舉報的是那后良?”
執事大人漫不經心的詢問。
“是,我舉報后良。”
白皮兀自氣憤的說道。
“你舉報他什么?”
這話問的白皮一愣,突兀的,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執事大人見他許久沒有答話,第一次沒用余光看他:“舉報什么,說啊。”
說啊……
說啊……
說啊……
這兩個字無限的在他腦袋中回響,他卻只是木然的跪在那里。
“哼,不知所謂。”
執事大人怒哼一聲,起身便要離開。
白皮打了一個冷顫,他知道這要是讓執事大人走了,自己肯定沒好。
“我舉報……舉報他不守規矩,每日往魂豕村落去……去那里……去那里……沒干好事。”
憋了半天,也沒想出具體什么事,只能莫須有了。
執事大人倒是看得明白,知道這人肯定沒什么實質性的內容,可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可是他不滿自己只有一個女人,去那里找女人了?”
“啊?”
白皮驚訝的抬頭,看到執事那冰冷的目光,福至心靈道,“對,他自家婆娘生不出來,便去那里找人。”
執事大人臉上,總算綻放出笑容,他又重新坐下:“肯定不只這一件事吧,還有什么事?”
“他教村民讀書識字,還幫那村民修整房屋,興建公廁……”
“這不算錯事。”
執事大人又收斂了笑容,打斷了他的話,道,“他是巡游使,想想這方面,他有沒有失責。”
有了執事大人點撥,白皮思路再次清晰起來。
他做過多年巡游使,對這職務倒是熟悉,略作思索,便找到后良的錯處。
“他入村,從不看村冊,也從未核對過村冊,這是失職。”
“巡游使當按期把觀察所得整理成冊,我……我從未見他整理過。”
“大體……大體只有這些了。”
白皮說著,小心的望向執事。
“有這三條,加上之前那件事,夠了,你在這等著。”
執事大人臉上綻放笑意,他站起身向外走,末了又回過頭。
“把思路屢清楚,一會有大人來了,可別這般結結巴巴,說不清楚。”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白皮跪在地上,不停的點頭回應,直到余光看那雙腳走出屋子,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此時他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大仇得報的快感,也為自己的將來擔憂。
想那后良,無論如何也是記名弟子,縱然有所失職,這層身份剝不開。
而只要這層身份還在,那后良終有一日能報復他。
可此時若是翻供,那得罪的就是釜山執事大人,這位他更得罪不起了。
思來想去,也只能一聲嘆息。
怪,只怪自己豬油蒙了心,喝了幾杯馬尿,不知自己斤兩了。
“只盼著執事大人,將來能保下我。”
這般期盼著,白皮便又開始整理思路,努力把后良的“罪行”,咬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