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一名興都人騎著馬快速的奔馳,神色驚惶,臉上掩蓋不住的蒼白。
因為蘇尚特懷疑那名假冒的治安官背后是一支強悍的掠奪者,因此不顧其他候選議員的反對,堅持一定要集結好所有的人手之后在出鎮追殺,以防止被鎮外的掠奪者埋伏。
這位信使是蘇尚特最后一次派出的十多名信使之中的一個。因為心疼手下被輕輕松松的獵殺,他直接逼著奧爾金鎮的鎮民來為他送信。
蘇尚特認為既然對方想要截殺信使,那他就派出更多的信使,反而能將那名該死的假冒治安官繼續拖延在奧爾金鎮附近。若是讓那位冒牌的治安官跑進阿沃尼格達大沼澤里,那就再難抓到他了。
而且蘇尚特不相信對方能一口氣截住所有路線不同的信使。
信使孤身一人在仿佛無人的荒野上馳騁著,若非家人都被關在蘇尚特的莊園之中,他早就選擇丟掉懷里的信躲起來了。
如果不把信送到靈魂教團的修院,他的家人就死定了。
信使疑神疑鬼的環視周圍,總感覺有什么正在盯著自己。那道冰冷而銳利的目光就仿佛針一樣扎在背上。
他緊緊的握住了身側粗劣的步槍,絲毫沒有體恤身下的愛馬,不斷的用鋒利的馬刺刺撓馬腿,好讓它跑得更快。
靈魂教團的一個修院就在距離奧爾金鎮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那里是培訓教士的地方,稱號教士會教導學徒們如何溝通靈魂之主,靈魂教團的教義和用以搏殺的武技。
優秀的學徒們在將身體磨練到極致,并深刻的理解了靈魂教團的教義之后,就會被賜下眷族骨骸,成為覺醒者,為靈魂之主放牧祂的羔羊。
優良的荒野馬想要穿越這段距離,只需要三十分鐘不到。即使信使為了避開圍殺,繞了一條生僻的遠路,也只需要五十分鐘。
但這么一段短短的距離卻成為了天塹。
突然,信使感覺自己的身軀一輕,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止住了沖勢。片刻之后,他才感覺到撕裂一般的疼痛,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斷了。
掙扎著爬起了身,他驚恐的看見一頭巨大的猛禽正撲在馬匹的身上。
它的體型巨大,足有一人高。翎羽在陽光下反射著瑰麗的金屬光芒。自肩部開始,是一種令人迷醉的寶藍色,之后顏色越來越深,翼尖與尾部,已經是冰冷的鐵色。
整頭重量超過了五百公斤的荒野馬被它輕輕松松得按倒了在地上,已經進入了瀕死狀態,正在進行臨死前的抽搐。
它的死因是這頭猛禽的利爪。自高空俯沖而下的猛禽一爪便精準的抓碎了荒野馬堅硬的頭骨。
猛禽扭過頭,以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信使。
信使立即驚恐的舉起步槍,他對這道目光再熟悉不過了,是這頭怪物一只在天上監視他。
飛廉長翅一扇,便扇起了呼嘯的大風。那信使還未來得及扣下扳機,整個人便被撲倒在地,手中的步槍直接被抓得稀爛。
將人撲到后,飛廉只是發出了一聲長嘯,便閉目養神,站立不動了。那信使更是不敢動彈,整個人仿佛死了一般。
過了許久,才有一艘懸浮艇緩緩的開到了這里。飛廉興奮的飛起,撲向李牧,停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個場面有些滑稽,飛廉還有些無法適應自身體型的飛速變化,總是喜歡以以前的方式來與李牧互動。
它在三天的時間內,就從一米二長到了一米九。
李牧變出一根沉重肉條,用力一拋,飛廉登時騰空而起,啄中了空中的肉條,吞入口中。
他擺動了一下發酸的手臂,松了口氣。無論如何,一直單臂舉著重達六十多公斤的飛廉是件不怎么愉快的事。
尤其是它還很不老實,不時的把頭湊過來求撫摸,還經常不小心張翅拍中他的腦袋。
他走到了那名信使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