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面露疑惑,這人的心思委實奇怪,她自認自己肯定是猜不透了。
南山笑意盈盈,道:“林姑娘快意恩仇,不含糊,不墨跡,小生很是欣賞,怎么會生氣呢?”
林悠冷笑一聲,并不答話。
南山急道:“你別不信啊,這恩就是恩,恨就是恨,瀟瀟灑灑的多好。”
“林姑娘,很多事情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世間萬物固然有其規章法則,但是人心之中自有一桿秤,秤是平是偏,都取決于自己的所思所想。”
“只要你衡量好了心中的那桿秤,不求盡如人意,只求無愧于心就好。”
不求盡如人意,只求無愧于心......林悠低頭失笑,這人看著不靠譜,卻不知為何總能一針見血,上輩子怕不是根繡花針?
南山見她偷笑,皺眉問道:“你笑什么?我這么嚴肅,說得很好笑嗎?”
林悠眨了眨眼,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并不是個繡花枕頭了。”
“繡花枕頭!”南山感覺心頭被重重一擊,氣乎乎道,“原來林姑娘一直是這么看我的?”
不待她回答,林悠面色一變,就見秦晉帶著修士去而復返,團團堵住了廟門。
秦晉臉色十分陰沉,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林琛這個蠢貨,竟然真的放了這臭娘們!”
“給我上,活捉了她!”
林悠恰好心上一堆邪火無處發泄,她一撈案幾上的竹簽桶,朝來人沖了過去。
“等......”南山瞧著沖出去的身影,無奈道,“年輕人不要這么沖動!”
簽子猛得飛了出去,刺破了迎面而來的黃符,林悠徑直飛掠而過,她身法極快,轉瞬間已經到了眾人身后,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彎刀,冷笑道:“想死的都過來!”
她腳步生風,步伐十分奇異,南山看得卻是一驚,她怎么會東岳派的憑虛臨風步?
秦晉氣得臉紅脖子粗,他猛得拔出劍,道:“臭娘們,老子還收拾不了你了!”
話畢,他已經越過一眾修士,劍尖直指林悠咽喉。
林悠眼神一凜,腳尖一個借力,越上了秦晉刺過來的利劍上,一個跟頭翻到了數尺之后,而后猛得轉動彎刀,朝秦晉沖了過去。
秦晉面色不變,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他不躲不避,反而伸手握住了林悠襲來的手,趁勢就要灌注內力,卸了林悠一條胳膊。
南山臉色驟然難看起來。
然而就在秦晉發力那一瞬間,那彎刀在林悠手里奇異的轉了個圈,眼見著就要割斷他的右手手筋,秦晉迫不得已卸了力,卻沒料到她突然襲來的左腿,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秦晉心口受創,猛得嘔出一口血,他面色大變,怒道:“臭婆娘,竟然陰我!”
南山氣若神閑的落到林悠面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嘖嘖”道:“這相書有云,雖是形容多丑陋,胸中高策萬人無;不過我看這位兄臺,怎么半點都沒搭上邊呢?”
秦晉見他突然說話,卻沒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問道:“你什么意思啊?”
林悠適時的接道:“說你又丑又蠢!”
秦晉“呸”的吐出口里的淤血,罵道:“你他媽誰呀,也敢到老子面前來現臉!”
南山笑的一臉溫和,道:“誒,巧了不是,正是你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