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充斥著“啪啪”的板子聲,其中混雜著秦晉的慘叫。
“活該,小張為人溫和純良,豈容他說黑即白!”外頭看熱鬧的大媽插著腰指著秦晉罵道。
又有人附和道:“你沒聽剛剛陳家大娘說了,張從正也是個居心不良的。”
大媽皺了皺眉頭,道:“陳家姑娘是不是搞錯了?小張人很好的,我覺得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先別說了,聽聽她怎么說的吧。”
事態逐漸發酵,民聲中多有為張從正打抱不平的意思。
沈來宗“哐哐”又敲了幾下板子,道:“都安靜!陳大娘你繼續說。”
陳雪錦點點頭,道:“這幅畫并不是真正的疏樹歸禽圖,而是張從正畫的一副仿品。”
“仿品?”林悠有些驚訝,她那日仔仔細細的研究了,怎么會是假的呢?
張從正咽了咽口水,問道:“大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從未臨摹過這畫啊?”
陳雪錦目光不善的橫了他一眼,轉而對林琛道:“林監副應該了解。”
林琛聞言,接過畫瞧了瞧,道:“雖然筆法色彩與原畫相差無幾,但是這確實是贗品,華大家的真跡原在數月前被薛大人賞給了秦晉,只不過......”
他頓了一頓,隨后嘆氣道:“只不過那畫被秦晉拿來墊了桌子,畫布左側有一灘大的茶漬。”
林悠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
“畫是假的?可這與這案子有什么關系?”謝必安不解問道。
造假一幅畫,按理來說只要不用做商用就沒什么大事,沈來宗有些疑惑,問道:“張從正,你為什么要撒謊?”
“當然是為了吸引我們。”南山面帶笑意,翩翩若仙的走進了院內。
“你去做什么?”林悠眉心一跳,想要拉住他,卻被范無救一把拉住了。
南山回給林悠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后朝堂內自報家門道:“沈大人好,我是雪榮的表哥。”
林悠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堂前陳雪榮的親人,卻見他們面色平常,并無異議,不由得想,這貨真是陳雪榮的表哥?
就聽陳雪錦道:“大人,這位是我表哥,是此案的證人。”
林悠連帶著腦子都抽了抽,心道:什么鬼?
沈來宗點了點頭,問道:“陳家表哥,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南山作了作揖,而后轉身對張從正道:“張公子,那疏樹歸禽圖是你見我們來才掛上的吧?”
張從正見南山突然冒了出來,心頭升起些不好的預感,他目光閃了閃,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不明白沒關系,”南山挑眉,道,“張公子,你很聰明,你掛上疏樹歸禽圖,就是為了給我們線索,讓我們去查秦晉吧?”
聽他這么說,張從正稍稍放心了些,他眼珠轉了轉,心中權衡著利弊。
半晌,他像是終于瞞不住了一樣,道:“陳表哥說的沒錯,我就是為了暗示你們,我被秦晉威脅,只能用這么隱晦的方式。”
“不過你肯定想不到,多虧了這幅畫,讓我們找到了他。”南山往后一指,就見不知何時離開的范無救,此時押著一個身材瘦小、弓腰駝背的男人走進了大堂。
見著來人,張從正面色大變,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