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沖動,她需要靜待時機。
帶有灼熱溫度的大手觸上了她的脖頸,緊接著一聲低啞的笑音從她頭上傳來,那人緩緩開口道:“我倒是小瞧了你。”
被發現了?
林悠心頭一跳,又聽那男人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
林悠猛得睜開眼,眼神如炬的盯著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男人背著光,整張臉都隱在兜帽里,看不清神色,隱隱聽聲音辨別,大概三十歲左右。
她緩緩開口:“沒死成,可是讓你失望了?”
男人低淺一笑:“確實,你還真是讓我出乎意料。”
他走近一步,捏著她的下巴打量了一番,道:“既是這樣,我又突然想留下你了。”
一股強大的威壓朝林悠襲去,壓得她分毫都動彈不得,她驚詫的發現這個人的武功好像又精進了不少,那日在竹林洞前,她勉強能與其抗衡,可是現在......
她練了這么多日的寒潭心法,雖說還沒融匯貫通,能夠隨心所欲,但相較與之前至少是提升了兩個境界。
“你是不是在想我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男人松了手,撤了威壓,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林悠心思被拆穿,反而冷靜了下來,她盤腿坐好,抬眉看他,不輕不重道:“那過街老鼠三日不見都會自個兒長大,你又算得了什么?”
男子雖然被比作了過街老鼠,卻也不惱,反而低低笑道:“有意思,我的功法大業將成,你既然撞到了口子上,你我也算是緣份。”
“我這便免了你的死罪,容你給我做個見證好了。”
林悠嫌棄的皺了皺眉,這廝是吃錯藥了,還是天生腦子就不好?那一字一句里透出的優越感也不知是不是白日夢做多了留下的后遺癥。
大業將成?他到底在做什么?林悠凝神想了想,而后嗤道:“什么狗屁大業,還要藏著掖著,拉我一個將死之人作見證,怕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吧!”
“你要是有本事就昭告天下,誰都不知道算個屁的大業。”
她一陣嘲弄,似乎戳中了他的痛處,惹得男子捏緊了拳頭,半晌,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小丫頭野得很,還會用激將法了。”
林悠面色不變,腦中卻在飛速思考著計策,不管他在做什么事情,只要宣之于眾,她就能想到辦法逃脫,可此刻她的激將法落了空......
“雖說你這套說辭惹得我很不高興,”男子背過身去,繼續道,“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罷了罷了,獨樂了不如眾樂樂,人多才熱鬧不是。”
林悠見他不按常理出牌,但好歹也是上了鉤,便順了意罵道:“你要發什么瘋?你將我關在這黑處,便是觸犯了律法,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獄嗎?”
“哈,”男子嗤笑一聲,“待我登頂大道,有誰能問我的罪,又有誰,敢問我的罪?”
“小丫頭,我見你頗有慧根,不如棄暗投明跟了我,我倒是可以賞你一條出路。”
林悠啐他一聲,道:“你算個什么東西!”
男子心情極好似的,并不與她計較,反而十分寬宏大量道:“既然你愚蠢不識時務,那我也沒什么與你好說的,只是到時候你若是哭著求我,也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小丫頭,七日之后,你若還活著,我便邀你做我的座上賓,”男子笑著湊近她,輕聲道,“你可得加把勁,努力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