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陣風吹來,雨簾晃動。
林悠踱步走到門前,瞧著雨霧,心下嘆氣,要是有別的選擇,她又何至于此?
南山又問道:“那你覺得這次與極風閣可有關?”
“我也不知道,”林悠搖頭,“不過小九和庭叔之死或許是一個方向。”
南山點頭,道:“稍晚些,讓范無救去查一查。”
“對了,方才十七與我說她昨日在城里的時候,似乎是有人故意拖住她的。”林悠忽然想起這事,便說道。
南山抬眼看她,疑道:“故意?”
林悠轉身走回來,道:“十七昨天本是去一品居取剛剛打好的銀飾,那店鋪里的伙計說飾品不小心與舊貨混淆,送去了庫房里,讓十七稍等片刻,等人取回來。”
一品居!南山心頭一跳,謝必安那日跟著信鴿到的地方也是一品居,是巧合嗎?
“十七說她等了三刻鐘,都沒等到人來,本來打算改天再來取,那伙計卻又叫她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取回來了。”
“她想著既然等了這么久,也不差那幾分鐘,最后等取到銀飾,已經錯過了出城時間了。”
南山沉默了片刻,道:“看來需要去一趟這一品居了。”
“大人,說什么呢?”
謝必安和范無救走了進來。
“在給你安排任務,晚些再說,”南山問范無救道,“死者死因如何?”
“死者致命傷是為胸口入兩寸的刀刺傷,穿破血脈,頃刻斃命,”范無救伸手做出一個拿刀自捅心口的動作,道,“死者便是以這樣的方式,貫通心脈,最終死亡。”
林悠瞧著他的動作,眉頭緊皺,屋內并無打斗痕跡,且無熏香迷藥,一切的線索好像都指向的是自殺,可柴用明怎么可能會自殺!
南山示意范無救繼續說。
范無救道:“死者傷口處痕肉截齊,形狀規則,且傷口沒入深,這種情況只出現在死者無抵抗掙扎的時候。”
南山心頭一跳,無抵抗掙扎?
“這是什么意思?”謝必安擺擺手,大咧咧道,“老范,你就別故弄玄虛了,快說吧!”
范無救正欲開口,南山接口,道:“如果是自殺,就算是再果決的殺手,刀刺入心臟那一刻,都會有掙扎躲避,這是人對于求生的本能。”
他轉頭看向范無救,語氣中帶了求證:“所以,傷口必定不會齊整。”
范無救點頭,道:“大人說得沒錯,死者若是在有意識的情形下,創口必定會包含捅和切的痕跡,且痕肉開闊,收縮參差不齊,花紋交錯。”
“而且,根據尸僵程度,死者大約死于昨夜亥時。”
“亥時!”林悠心頭一跳,“那當時十七聽到的回應聲是誰的?難道是兇手?”
如果明哥當真不是自殺?那他是怎么在無意識下被人殺害的?
南山也皺緊了眉頭。
范無救將之前的檢驗的結果繼續說道:“大人,死者應該是失去意識后,被兇手從背后環抱住,在握住死者雙手,將刀刺進了胸口。”
“他胸腔傷口偏向右方,我可以判定兇手慣用手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