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直都是你儂我儂,情深似海的模樣,沒少在他跟前顯擺,好不容易遇上一回兩人不合,這可是奇事!
南山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安茗點點頭,道:“前日他因為應酬去了憐香閣喝酒,到了三更天才回來。”
憐香閣!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風流之地,三爺這回可是有點野!南山忍住一臉的幸災樂禍,問道:“你跟他吵了?”
安茗卻是搖了搖頭,郁悶道:“我表現的十分體貼大度,對他這種情況表示了充分的信任和理解。”
南山皺眉:“那為何吵架?”
“怪就怪在我沒跟他吵,”安茗一攤手,聳肩無奈道,“......我也沒明白他是何意。”
“......”
南山失笑,他訕訕摸摸鼻子,熱鬧沒看成,又被秀一臉......
沒想到三爺看著一副威武霸氣的樣子,在茗姐面前就是個受氣小媳婦樣,竟還有這么無理取鬧的時候。
果然,愛情使人盲目。
南山笑著搖搖頭,道:“三爺這是向你撒嬌呢?”
“撒嬌?”聞此言,安茗差點被剛喝下的茶水嗆到,訝道,“哪有人是這般撒嬌的?”
“他想讓你吃醋,以此來證明你在乎他。”
“為何?”安茗不太明白。
南山搖搖頭,道:“你自己琢磨吧,這種事我也解釋不清。”
安茗點頭,支了胳膊發呆。
南山咬了口桂花糕,有些問題,他再想要不要問安茗。
安茗瞥他一眼,勾了唇,道:“你還有能憋住話的時候?”
南山干笑一聲,問道:“茗姐,三爺在做的事......茗姐可知道?”
安茗瞧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是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了,她懶懶開口:“你想問的是極風閣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件事情我也沒辦法阻止,李以巽做的決定誰有辦法改變呢?”
茗姐也勸不了嗎?南山心下嘆氣,他其實也不能確定這樣做是好是壞......
安茗拍拍他的肩,道:“行了,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相信三爺他有分寸的。”
南山點點頭,也是,他也應該相信他的。
淅淅瀝瀝的聲音傳來,春雨又綿綿下了起來。
安茗起身,踱步到窗前,拿著木栓支開了帷窗,院墻角的芭蕉葉自顧自的生長茂盛,雨聲更加清晰的傳了進來。
“雨打芭蕉閑聽雨,”南山轉頭看她,“茗姐,過了這一世,三爺就歷完劫了吧?”
安茗瞧著雨幕,并未答話。
南山想了想,又問道:“到時回了九重天,茗姐打算如何?”
一世一命,到時候回去了,大家恢復了身份,三爺未必還能記得她。
如她這般孤注一擲的傾情付出,不知可否會后悔?
安茗伸手接住窗外飄零的落雨,良久,輕言道:“南山,待你遇到那個人,你就會明白,沒有什么事情是比眼前人是心上人,更加彌足珍貴的。”
“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聚散。”
南山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隨后釋然地笑道:“茗姐是豁達之人,弟弟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
“只羨鴛鴦不羨仙,或許,我也已經找到了。”
“當真?”安茗耳力極好的聽到了他的嘀咕,大步走過來坐下,“是誰家姑娘被你禍害了?”
南山眉頭輕蹙,惱道:“茗姐,我大好男兒郎,怎么就禍害人了?”
安茗含笑,聳了聳肩,只道:“何時帶來見見?”
南山笑瞇瞇道:“到時候。”
“到時候是什么時候?誒!”話未說完,人已經消失不見,安茗氣得一叉腰,“還藏著掖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