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摔的可是實打實的,薛剛疼的眼冒金星,一陣一陣的眩暈。
“薛剛,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
南山的聲音又出現在耳邊,薛剛揉著腦袋坐起,他恨聲道:“形勢?現在還有對我有利的局面嗎?”
“你既然知道,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南山冷哼一聲,“你的主上一擊不中,必然還會有所動作,還有那么多大祁族的殺手,這么多年可未曾放棄過吧。”
薛剛臉色由白轉青,他哽著脖子道:“那你們呢?你們這里難道就安全了?”
林悠聽得實在有些不耐煩,問南山:“你們的賬算完了吧?”
南山點頭,揚手示意她隨意。
林悠轉身看向薛剛,眼神冷冽如刀:“薛剛,你現在最好搞清楚,不是想著怎么脫罪,而是如何贖罪。”
這么多人慘死他手,不但沒有半分悔意,竟然還想著怎么全身而退,林悠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立刻了結了他!黏人明死的果真是冤枉!
她緊了緊拳頭,心里盤算著,以自己現在的功夫薛剛絕不是她的對手,只是,他到底是為什么要害極風閣同門?林悠覺得,總得有個結果才行......
她驀得又松開拳頭,質問道:“惠必剛,你為什么要殺極風閣的人?他們怎么說也算是你出生入死的同門。”
為什么殺他們?當然是為了主上的大計,鏟除一路上的絆腳石了,薛剛微瞇了瞇眼,輕嗤道:“我想殺就殺了,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想殺就殺了?林悠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雙拳緊握,沖上去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薛剛摔倒在地,吐出一顆血淋淋的牙齒來,他本來就昏沉的腦袋被這一拳打的如針刺般難受。
他還沒緩過來,又一拳擊到了他臉上,薛剛頭暈眼花,癱在地上喘著粗氣。
林悠掄拳又要朝他呼上去,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以前好歹是極風閣長老,怎么像是一點內力都沒有?
薛剛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晦暗不明,看著林悠:“你把他們當同門,當摯友,可曾想過他們把你當做什么?”
“大家只不過是因為利益關系暫時拼湊在一起的,只要大難臨頭,自身利益受到損害,有誰不會保全自己?”
他臉上扯出一個似非似笑的笑容,嗤道:“林悠,真正天真的,是你吧?都被自家人騙成這樣了,你還不長記性嗎?”
林悠一怔,扯著薛剛衣領的手慢慢松了開來......雖然她很不想承認,心中卻隱隱有贊同他說的話,從來都沒有永遠的信任,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又放下戒備了?
薛剛癱軟在地上,輕笑道:“我原來十分憐憫你,與我經歷過一樣不堪的背叛,但是你太愚蠢,你終會在自己的天真中再栽跟頭。”
薛剛的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到南山身上,似乎在警告提醒什么。
林悠心里一慌,她不由得回頭看向南山。
南山修長手指搭在胳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他依然嘴角含笑,眼眸里滿是溫柔和煦,宛若清風拂面,似乎沒有要開口解釋或是安慰的意思。
全然不把薛剛的話當回事,林悠心里就這么一松,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林悠起身,低頭俯視著他,道:“你還是先憐憫憐憫自己吧,你的脈搏極其虛弱,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薛剛面色一斂,咬緊嘴唇沒有說話。
南山點點頭,道:“那是蠱母的反噬,他的內里早就虛空了。”
“大人。”
謝必安和范無救出現在了大院里,兩人面色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