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也不出聲,就把雙眼直勾勾得盯著,用神識掃描面前的肉甲煞尸,觀察尋找這玩意的破綻所在。
剛才掌柜的說煞尸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但并不是開始就如此的。最開始那兩個外族人護衛,一錘子一斧子砸上去,還是對四郎造成了直接致命的殺傷,只是斧子劈到心口就被沾染了煞氣的血肉夾住,才沒把他一劈兩斷。甚至,可能就是因為擊殺了四郎,他身體里的煞氣才爆發出來,導致徹底失控的。
現在李凡也可以看到,煞尸體表逐漸被聚攏的肉甲覆蓋,并且這些肉甲也沾染了黑色的煞氣,大概也和札甲的強度類似,不是尋常刀劍可以擊破的。而且這些碎肉還在越聚越多,吸收了活人精血的煞尸,也正越來越強。恐怕再過一會兒就變成那種正經的魔形了。
當然,真要祭起斬龍的法劍,劍光掃一掃大概什么急別的煞尸都灰灰了。但用那種級數的東西,對付這么個玩意,說出去簡直是丟他李凡自己的臉。
不要緊,現在的場面,用乾坤飛龍劍還可以收拾,那招經過源澤里的修煉,他已經使如指臂,指哪打哪了,現在主要的問題是打哪。
一眼看下來,煞氣最弱的地方,要數剛才煞尸被擊斷而更換的頭顱脊椎,和左邊撕裂到心口的創口。如果從那兩處破綻把劍氣打進去,應該能直逼破綻打出暴擊。
可是反過來說,如果從剛才的破綻攻擊效果不好,就有被反擊的危險,這樣想來,還是先用劍法斷其手腳比較穩妥。
再者,如果李凡沒有記錯,那個四郎一開始是壓制住了自己的傷勢沒有被煞氣感染的,他被什么東西所傷,傷口正在腰腹,會不會煞氣的核心也在那里呢?要不然,何必首先用肉甲保護住正面軀干,而不是用來加強明顯受過傷的頭頸呢?
心如電轉的,李凡一眼就看到了一大堆可以出劍襲擊的破綻,正在他全神貫注,思考到底應該攻擊何處之時,局勢居然又有變化!
“五弟!是五弟嗎!”一聲慘呼,一道血紅的人影突然從樓梯間底下躍出來,那個萱娘居然還沒死!
她方才遭人偷襲,雙腳中劍,居然硬是近身廝殺搏了一條命出來,此時身上也中了好幾刀,把大半邊衣衫都劃破了,肌背上劍痕明顯,大腿上還插著柄匕首,小腹也被破了個口子,只能用手捂著,滿身浴血,但其他倒都是些皮外傷,也并不致命。
只是這萱娘此刻看清了眼前雜糅在一起的東西,頓時精神上受了重創,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斜,手中刀劍拄地,跪伏在地哀嚎,“啊!五弟,四郎!你們!啊!”
煞尸把‘五弟’的頭轉過去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啥,卻沒有立刻攻擊,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一絲人性。
可這下它正看著了那通往樓梯間里的密道,掌柜的也登時停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瞪著那好死不死冒出來的萱娘,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響。
那萱娘也是一副絕望的表情,好似也不想活了,伏在地上慘呼,“都怨我!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私自下墓!要不是為了救我!四郎,五弟,嗚嗚嗚!”
那煞尸興許是煞氣沾染的還不深,好像還真的還有一絲人性,轉動身子,仿佛要向萱娘走去,一時間血肉聚甲的速度都放緩了。
機會!
李凡運起真炁,正要出手!
突得,他眼角劃過一道金光,定睛一看,卻是一把金刀!從他和掌柜的身后掠過,直擲向那萱娘首級!
“乒!”得一聲,煞尸甩手就把那金刀擊飛,扭頭一看,正瞧見把李凡當防彈背心一樣提在手里擋著面前,同樣望著飛過去的金刀,一臉懵逼的掌柜。
“誒?咦?”掌柜的一下子呆住,全然不曉得那金刀是哪里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