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寶哈哈笑著擺手,“這些小東西,清月不要客氣了,好好拿這雙锏練功吧。
這些日子我要陪道友出山斗劍,可能個把月回不來,此行是來與你道別的。”
“什么?”李凡一驚,雙锏差點砸到腳,只好收到玉玨里,“你也要陪人出山斗劍?該不會是陸家吧!”
“哦,你也聽說了是吧。”元玄寶還真就點點頭,“你還記得陸磧吧,今早高道兄來找我,說陸家被人劫了一批貨,現在查著是天臺山的妖人所為,陸磧大概想替家里出頭,打算孤身前往討還。大家敬佩他的品性,又擔心他一個人出事,所以不少同道相邀前去助拳。”
李凡聽得眉頭直皺,猶豫道,“玄寶兄,你不覺得此事有蹊蹺嗎?陸兄是如何得知那天臺山的人搶了他家的貨?陸師兄被何人所害,尚且沒有調查清楚,你們這么前去,不擔心是什么陰謀嗎?”
元玄寶看看李凡,猶豫了一瞬,最后湊頭過來,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不是。”
“什么?什么不是?”李凡一時沒聽懂。
元玄寶有點尷尬,但還是說道,“我們都知道,不是天臺山的人偷的貨。但天臺山的人不知道。”
“哦……啊?”
‘玄天劍意表示,嘿嘿,原來如此,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陸家這是挑了個私敵,拉幫結派的打劫去的!’
……臥槽?還能這樣?
“咳咳,清月你年紀還小,還有化神真人庇護。可我們這些弟子,卡在門檻上久了,總不能干等著從宗門里分肉吧?何況如今丹材寶藥,法寶仙膳,什么不要花費。如今久無大戰,給宗門做些雜事也賺不到什么錢,就得尋著機會,自己賺些外快呢咳咳!”
元玄寶干咳了兩聲,“總之,墨竹山被人殺了一個金丹,此事自然不能這么善罷甘休。
就算沒有證據又如何,左右不過是那幾家對頭使的手段,所以就借著這個由頭,把以前的因果了解了,也好震懾群魔,叫它們知道我派不是吃素的。
清月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件事,我們這些筑基弟子只是借著陸家的由頭,沖在前頭打個頭陣,后面都有人照看著呢,沒事的。
你一個才入門的,修行日子還長著呢,沒必要和我們這些卡在境界上的一樣拼命,而且……唉,為兄就說實話了,多帶一個人就少分一份東西,清月你與他們那些人還不相熟,這次只好先不帶你去了,這雙锏算為兄補償你的。”
臥靠,原來你們玩的是這一出……虧老子擔心了半天。而且居然還有閑心計較多帶一個人分錢分少了?那看來是真的沒啥危險……
哦,所以張九皋那老頭臉皮這么薄扭頭就跑咧!也是啊,擱著是他,被剛入門的純真弟子善良得問,‘我擔心師姐的安慰,我想去幫忙!’,你有臉回答,‘別擔心,她們只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去了’么?
“……可這么修道,真的沒問題么?”看著元玄寶乘木鳶遠去的背影,李凡只感覺一陣迷茫。
‘玄天劍意表示,桀桀桀,小子,你以為仙家的衣食用度都是坐在洞里打坐,就從天上掉下來的?
你以為那些世家朝廷憑什么一車車金銀寶玉,瓊漿佳肴,給你供上山來,任你花銷,是他們自愿的?
哪家宗門不是這么打出來的,你道只有三大派殺人盈野,只有我們劍仙瘋了似的喜歡斗劍梟首么?嘿嘿嘿,真要論當年竹山教做的那些破事,說出來能嚇死你!本座不屑于在背后嚼舌根罷了。
何況這才算什么,
我記得當年在北辰山牧馬的時候,我們同期三十六個弟子,為了爭奪一塊水草場,屠光了整個雷瀚部的胡虜,殺了兩千七百多人,死的只剩兄弟七個,這才替宗門壟斷了良馬的生意,得了戳級提拔,被總山選作傳劍弟子來的。
你們這些,過家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