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凡睜開眼,猛得抬起頭,然后愣住了。
他發現自己坐在一間茶室里,也就五六平大小,茶室當面掛著一卷書法,上邊寫著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底下有案臺,案臺上擺著個香爐,點三道清香,正中央擺著一只斗笠盞,天青釉色,溫潤如玉,胎骨鑲金,還有蟬翼般的開紋,看著像是仿宋官窯的制品。
那官窯金骨蟬翼天青盞里,乘著一灣淺酒,可以分明看見盞底,里頭居然還有兩條魚!
看那樣子,體扁鱗大,嘴有觸須兩對,一條是背蒼黑,腹淡灰,頭上有月胎白斑,另一條是銀背粉尾,頂上一塊黑鱗。分明是一黑一白的兩條鯉魚,頭尾相銜,在杯盞中游轉起來,正是陰陽雙魚的模樣。
“窩了個什么鬼……”
李凡試著拉開茶室門像外看去。一望無際的黑暗和虛無。
只看見門外一片虛無的深空,那茶室,仿佛就如憑空漂浮在空中的鬼屋似的,全無支撐和根基,就單純得‘存在’于這一片虛無的深淵里。
“這種時候居然又拜月了……這什么鬼地方啊系統?”
“是虛淵。你若跳出去,虛風便會把你的神識送去太素界。太素界與太極界時間流速不一樣,若是在有人喚醒你的肉身之前,神識先死了,你也就死了。”
然后李凡扭過頭,看到那條黑魚從斗笠盞里探出頭來,用變聲期少年那種陰陽莫辨的聲線對自己說話。
亂七八糟的事情見的太多,而且多少有點養殖經驗,李凡也可以面無表情的和魚對話了,“我說,你們其實是水產養殖系統吧?這又是鯰魚又是鯉魚的……
話說你這確實是鯉魚吧?還是鯤的親戚什么的……”
黑魚張著口還來不及說什么,白魚也把頭探出來,用和黑魚一模一樣的少年聲線說道,“沒時間廢話了,我們只能拉住你一時,隨時你都可能還魂,現在抓緊時間,把虛星的天書寫出來。”
白魚話音一落,案臺上即出現了紙筆。
李凡若有所悟,左右手分別提筆,寫下《破邪顯證鑰匙卷》和《巍巍不動泰山深根結果寶卷》,兩行字。
“這就是你們系統的真實目的?讓我穿越到這個異界少年身上,就是為了得到這些太素道祖的天書?是為了研究那些東西嗎?話說那些太素,魔形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是某種生物?還是更上位的神魔之類的玩意?”
黑魚道,“不是我們有意與你隱瞞,只是我們這邊的通訊,也受到‘道’的規則限制,而且你現在神識太低,很多信息聽了也根本無法理解,不是轉頭就忘,就是腦癱發瘋。
你也看到那些土著的表現了吧,都是一個意思,你就當作人腦的自我保護吧。反正你也不會好到那里去。至少也得等你的神識增長到‘悟道’的境界,我們才能和你攤牌呢。
不過有一點李凡同志你可以放心,至少我們這邊的三觀算是秩序善良的,而且注重同志的心理健康,你看我們至少沒發布誘導性任務,鼓勵你殺土著賺點數是不是?
平時我們也很注意維持異世界生物圈的生態平衡,堅決恪守異世界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是實打實的和平系統啊!”
李凡斜著眼看黑魚,“……你這個信息是不是給的有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