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鬧大了,李凡也不用想著藏了,趁著平東將軍府里的那位還沒殺到,趕緊鉆出地來,抓起掉在地上的斷腕,把還夾在小妾手指尖的符咒,貼回那技能冷卻中的寶鏡上,然后連鏡子帶斷手一起,都用桌上的秘匣裝了,揣在懷里就走。
這會兒前廳吃席的還亂成一團,雖然有兩個元嬰在場,但也不好往侯府的內宅里闖,先都護著侯爺的家眷。侯府的幾個金丹親兵和侍衛趕到時,已經連李凡的影子都沒見著,就叫他脫身了。
但是危機并沒解除,鐵佛寺里的三個元嬰已經被驚動了,一齊升上天空,仿佛三團金色的火球,強光照耀著整個九江城。這些禿頭還真有點本事,居然發現了李凡的蹤跡,而且這三人居然也會遁法!直追而來,尾隨著他一路出了城!
李凡心里暗罵這些禿驢多事,但實在也沒功夫收拾他們,因為他能趕緊到化神大修的氣勢已經全面放開,幾乎籠罩了整個府城,再不走就來不急了。于是一路風云龍躋之術遁逃,被后頭三道金光追得上天入地,翻山入河,連遁了數百里,李凡才猛得停下來,扭頭瞪著身后追來的三人。
“喂,你們差不多夠了吧!追我這么久干嘛!吃飽了沒事做啊!”
三個身穿海青縵衣,木棉袈裟的大和尚遙遙地現出身形,立于云端相聚一處。
左邊是個絡腮胡子黑和尚,灰白相見的眉毛掃把般倒束著,不怒自威,仿佛怒目金剛,法衣底下一身的腱子肉,瞧著年輕時也是個猛將,現在雖然上了年紀,依然有好大的塊頭。
右邊是個枯木干柴似的老僧,嘴上無須,一對長眉好像蟑螂須似得直垂到臉頰,隨風飄動,一對三角眼精光熠熠,雙瞳直盯著李凡。
而中間則是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甚至有些女相的小和尚,換一身衣服簡直可以扮演小尼姑那般的俊秀。
長眉毛老和尚先開口道,“尊駕擅闖建昌侯府,做了天大的事,以為自己真能走得掉么!”
李凡當然不肯認,“喂!老禿驢你別冤枉好人啊!你說我闖侯府,有證據嗎!”
“不是你夜闖侯府你跑什么!”
“呸!我狗肉吃多了出來跑一跑健胃消食不行嗎!關你屁事啊!怎么你也狗肉吃多了嗎?”
長眉毛氣得說不出話來,“你!我!你!”
絡腮胡子黑和尚怒道,“師兄不用和此賊子多言!直接拿了他去見平東將軍!”
“兩位師弟且慢動手,”倒是中間年紀最小的那個,出聲叫住身邊兩個老僧,出言道,“我有幾句話想問這位道友。”
左右兩個老僧也聽話得閉嘴,朝他合掌行禮道,“是,方丈師兄。”
“喲,你們兩個是師弟啊,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教養還不及個小毛孩子,修行還不到家啊。”
兩個老和尚卻不受李凡言語挑撥,不喜不怒,一話不答。
李凡臉上笑瞇瞇,心里嗎賣批,這貨兵解重練的么……三個老和尚,真是有點難打啊,神識感覺得出,他們至少是婁觀道一級的真元嬰,不用點真本事只怕干不過呢……
‘小’主持輕聲細語得問道,“南無不動如來,道友有禮了,貧僧是鐵佛寺住持法覺,不知這位道友,為何要偷取敝寺的幻月寶鑒。”
李凡呵呵冷笑,“先說我偷侯府東西,現在又變成偷你們寺里東西了,全憑一張嘴說是吧?出家人不打誑語啊小和尚。”
法覺笑了笑,“幻月寶鑒本就是敝寺之物,只因敝寺受了巽國不少香油錢,才暫寄在侯府里鎮宅。如今建昌侯薨了,七日祭禮一過,自然是要收回來的。
若要憑證,尊駕懷里的匣子,還是我親自開光封印的呢。”
李凡瞇起眼,把匣子掏出來,“呵呵,小禿驢好大口,那匣子還給你行了吧。至于這里頭的東西……就算真的是那什么寶鑒,你叫一聲,它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