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布制埋伏化神的時候,李凡也聽劉陣師介紹過,這殺劫也不是是個人就能開啟的。就算有陣法大師主持布局,主掌契機殺劫變化的居中之人,必須是有大因果,大氣運的。只是李凡實在想不明白,羊思黯這個離國的書生,怎么就有了滅巽國的氣運了呢?還是真的杜霞那船上睡一覺就夠了?
總之現在還沒到出手的時候,李凡也不在乎兔子一個勁冷嘲熱諷,直接追上了商船,確認了林家兄妹的安全,就按照自己的計劃,再次潛入興業城去。
巽國主的儀仗隊已經出城了,帶走了朝中文武重臣前去禁苑狩獵。太子和魯王兩宮還是被關禁閉,也沒旨意叫誰監國或者隨行,但國主帶了最近被綁架,又被救回的全公主隨行,大概是想借這機會,帶大女兒出去玩玩,散散心。身邊居然只跟了一個化神期的高手,剩下六個依然全留在興業城里相互制衡,好似對即將發生的兵變全沒有一絲察覺似的。
也不知道這老國主到底是一切盡在掌握,別有用意,還是真的遲鈍了,被子嗣爭斗搞得心煩,失去了警戒心。
可能今晚國主就會抵達禁苑,明天獵虎,明晚酒宴,后天啟程返回。羊生那邊的令箭全發出去了,所以不是今晚就是明晚,肯定要出事了。
李凡也抓緊時間,又用了上次‘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時見子初成’的暗號,嘗試和宮里的細作岑昏再聯系一次,爭取今晚還能老地方見一面,如果能要到國主寢宮太初宮的圖紙,或者打聽到禁軍值班路線是最好的。要是不巧對方也跟著去了禁苑,那李凡只能硬著頭皮闖大內了。
當然他不是怕,就是覺得用兔子劍一路殺進去賺不到上限,實在有點可惜……
可是這次雖然有人來和李凡會面,卻不是岑昏,雖然對方也提著上次的榴花燈籠,能接到消息,應該確實是羅酆安插在皇宮的細作。
只是李凡還有點奇怪,“你也是侍奉大長秋的黃門?”
這人抬起眼簾,看了李凡一眼道,“晚上出來,假扮內侍方便一點。不知山里又有什么吩咐。”
李凡瞧出來了,這是個便裝易容的女子,應該是皇后身邊的宮女,可能岑昏有事吧,羅酆在宮中的內間大概也不多,估計也沒那么多心腹可以差遣,連練氣期的都派出來了,便也體諒他們這些下人的難處,直接開口道,“我去了建昌侯府,沒有尋到天書的抄本。”
那女子微微張開下巴,似乎是有些吃驚。
李凡接著道,“不關你們的事,那抄本一時半會兒還搞不出來,所以我要去取原版,麻煩你把太初宮內藏書的具體地方告訴我,等這兩天巽國鬧騰起來,我自己去取就是了。”
誰知對方依舊呆在那,“天書?”
李凡搖頭道,“你也不必隱瞞,我知道這次你們羅酆一定會對巽國主出手的,我不打擾你們報仇,說不定我闖一闖虎踞城,也能幫你們遮擋些視線呢。大家雙贏吧?還是你不知道密室?那太初殿在哪個方位?附近有多少守衛?”
李凡覺得他都說的這么明白了,對方應該會同意,或者頂多說‘不知道禁衛的安排’。可誰知對方居然瞪著李凡,吐出一句。
“我不知道什么天書,別聯系我了。”
李凡,“???”
然后她居然扭頭就走。
“……等,你等一下,怎么……”
李凡還沒說完,對方又站住了腳步,因為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南邊的胭脂浦江面上升起來,橙紅色的光芒照亮了江河兩邊,以至于北岸的攻城區都能看到,遠遠的就像個冉冉升起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