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遠愕然看向契約規則環繞之處。
只見一枚縮小了三分之一的多面體,徜徉在契約法則中,在震蕩中散發著好似霧霾般的輪廓。
寧修遠嘆了一口氣,自我寬慰一句,就要主動解開契約。
“嘩啦”
不料,一聲仿佛潮水撲于岸邊,濃霧卷入颶風之聲,倏然回蕩而起。
隱隱猜到真相的寧修遠,一臉哭笑不得,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感慨。
如果黃昏之主再堅持一會兒,他就會徹底放棄無名之霧。
偏偏也就在同一時間,黃昏之主選擇了放棄
“這是拔斷了”
“不這可是無名之霧,宇宙之源質,規則之概念,怎么會被契約所拉斷”
“莫非是黃昏之主的主動切割”
一,對手的主動放棄;
二,祂的徹底認輸;
三,無限拉扯下去,就像傳聞中廷達羅斯之霸主姆西斯哈和外神猶格索托斯之間,永無止境的戰爭。
不,應該說,是選擇了囚徒困境的個人最優解
對于黃昏之主來說,祂根本無法確定寧修遠這邊的情況,因此這與其說是一場耐力的比拼,不如說是一場理性的博弈。
祂將面臨多個選擇,其中四種可能最大,分別是
本來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他,沒想到最后竟然獲得了一縷無名之霧。
“不知道這縷無名之霧能用來做什么”
寧修遠感受著手中的多面體,神情頗為振奮。
四,將無名之霧進行切割,結束這場看不到盡頭的拉扯。
很顯然,黃昏之主的決定不能說是最優解,但絕對是站在他角度的最優解。
殊不知,這對寧修遠來說,也成了最有利的局面。
“對我來說,此行最大收獲,其實是印證了一些猜測。”
“從黃昏之主和光明的對話來看,光明,也就是厄運,多半是黎明之神。”
“如果黃昏隱修會不是黎明之神和黃昏之主的演戲,那說明,我之前高估了黎明之神。”
經過這段時間的感悟,他的水晶方糖容納進度也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一,加上無名之霧的意外之喜,可謂收獲頗豐
不過,經歷過最初的震驚和喜悅,此時的寧修遠對于這份收獲,已經能平靜視之。
他離開白骨王座,在真菌地堡大殿中踱步徘徊起來,思考起黃昏隱修會的所見所聞。
“祂們完全可以借一個毫不相干的天使,向我泄露黃昏隱修會的存在。”
“既然不是演戲,那祂們的對話,又有幾分真實”
寧修遠眼睛瞇了起來,回憶著黎明之神和黃昏之主的對話。
“那么這會不會是一場精湛的真人話劇呢”
“不,應該不是。”
“如果這是一場欺詐的話,祂們不應該借費茲捷勒天使之口向我透露黃昏隱修會,這個環節嫌疑太大了,即便是反其道而行之,也沒有任何意義。”
寧修遠回憶著他趴在充斥著腐臭膿汁的泡泡上,圍觀黎明之神在這一個個腐爛國度的戰爭,眸光倏然熠熠生輝。
“末日災殃好像有太多人重復過這個詛咒和預言。”
“我第一次聽到,好像是冰焰之主亞弗姆扎掙脫封印后,過去舊神的詛咒,如今看來,諾斯大陸真有可能面臨一場無妄災殃。”
“黎明之神對黃昏之主的控訴,也不能完全當真,因為在場還有諸神教派天使,不排除這是刻意而為之的誤導,以及冠冕堂皇的正義表演。”
“因此我身為真實之人的身份,她還是有可能知道的,那番慷慨之言,不過是將臟水潑在黃昏之主身上,順便誤導我的判斷,如果我也在場的話,或者我從其他渠道打聽到這場隱修會的話。”
“總之兩人間的對話,參考價值并不高。真正值錢的地方,在于黎明之神所展現的手段。”
“如果我是黎明之神的話,我暗中培養的真名傀儡,多半是要用來壯大實力,或者關鍵時刻保命”
思緒至此,寧修遠豁然瞪大眼睛。
“諾斯大陸面臨無妄災殃真實教會卻坐擁魔法大陸佐西克黃昏之主又言改命”
“莫非莫非黎明之神的目的,是為了應對這場災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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