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亦在強行平抑著因為激動和恐懼而砰砰跳動的心臟
“希望我凝聚神性,晉升舊神之位的,廷達羅斯之
霸主姆西斯哈,絕對算是一位,那么祂對我施加強力祝福,未嘗沒有可能。”
“黎明之神或許也對我施加祝福過”
“祂執掌著厄運權柄,將我的厄運從身邊抽走,留下的自然就是極度幸運。”
想到這,寧修遠猛然意識到黎明之神可能會怎么運用她的厄運了。
出來混,總要還的。
黎明之神抽走他的厄運去哪了
總不可能自我消化了吧
因此這份厄運,極有可能在祂收網之時,全部還給他寧修遠。
“我不相信善惡有報,因為這不過是羸弱無力之人的自我安慰,但在這個混亂宇宙,一切都是扭曲的、混亂的,安排我的命運,就要承受被我反噬的后果。”
“這是我敏感多疑也好,祝福詛咒也罷,對我來說,眼下最正確的選擇,就是默默承受這份惡意,待時而動。”
“與人斗其樂無窮也,與天斗更其樂無窮也”
“卡拉斯帕尚且敢褻瀆亞弗戈蒙,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寧修遠冷冷一笑,在似狼惡犬的歡送下,悄無聲息離開角時間維度。
再次回到幻夢境的他,瞥一眼魔法大陸佐西克,確定諸神沒有搞事之后,隨即為實驗巫術貝爾托里斯挑選起合適地點。
或者說,他能挑選的地點范圍十分有限。
除了幻夢境,也只有幻夢境。
這里是他的主場,無論出現什么意外,都是最有可能逃脫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在挑選合適地點之前,寧修遠操控起剛剛服用的隱秘門徒,切斷一部分命運之線,進入命運隱匿狀態。
因為隱秘門徒超凡儀式尚未執行的緣故,他根本無法發揮出隱秘門徒的全部力量。
不過,哪怕是這一小部分,也
足以遮蔽他的一些信息。
譬如,一些占卜、預言類權柄,想找到他,難度將更高。
進入命運隱匿狀態之后,寧修遠隨機在一片不知名荒野上落下腳步,于錯位時空中,創造一個臨時實驗室。
這說是實驗室,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無邊廣場。
以夢境捏塑而出的青石廣場上,拔地而起一座表盤狀的瑪瑙祭壇,從空中俯瞰而去,像極了一座圓鐘
事實上,這就是一座圓鐘。
亦或者說,圓鐘正是時間的具現化、概念化。
寧修遠環繞著瑪瑙祭壇,仔細檢查核對著每一個符號。
同時,將一些取悅和溝通時間之主亞弗戈蒙的圓珠和寶石鑲嵌其上。
沒錯,這個瑪瑙祭壇,正是溝通時間之主亞弗戈蒙的圣壇
貝爾托里斯巫術的施術規則,正是對亞弗戈蒙的利用。
這類似“深潛者召喚魔法”,本質上,乃是扭曲和利用了舊日支配者克蘇魯的禱文,令召喚目標指向克蘇魯的眷族深潛者罷了
同理,寧修遠也需要扭曲亞弗戈蒙的圣壇。
在確定瑪瑙祭壇布置無誤之后,他隨即用“塵土”和“唾沫”,遮蔽掉一些關鍵咒印。
然后從私人收藏中,取出一枚黃金刻度盤,將重疊成霧的多面體無名之霧,懸浮置放于黃金刻度盤上空。
至此,儀式的準備階段完成。
寧修遠最后檢查一遍祭壇之后,隨即用刻度盤指針,刺破右手最深靜脈,讓淳厚的神侍之血,滴落在祭壇上。
當鮮血流過祭壇咒印和寶石之后,一座隱秘無聞蓬勃浩大的法陣,隨之甦醒。
沾染寧修遠之血的指針,仿佛嗅到鮮血的鯊魚,在刻度盤中瘋狂旋轉著,勾連其圣壇的時間力量。
站在祭壇之央的寧修遠,臉色微變。
以他野性狩獵目光看去,這座祭壇仿佛掘開了時間長河的堤岸,令時間河水瘋狂倒灌。
巨大的水壓,在咒印的集合下,涌入黃金刻度盤,射入無名之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