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謝酒歌見林柏寒面色古怪,白了他一眼:“行了,歡兒都這么說了,你就趕緊帶他去吧。”
林柏寒聞言一個立正,笑道:“謹遵老婆大人的命令!”
林柏寒笑著,撈起了林歡的手,一并走了。只是輕快地邁出兩步,離開了這大別野,又走兩步,像林歡他母親那樣縮地成寸,三步并兩步帶他就這樣步入了一環內。
“寒大人!”
“寒大人!”
越過一個個門檻,駐守的家族護衛們中功夫稍微了得的能夠捕捉到他的影子,紛紛是敬禮慰問。
若是平日,林柏寒只是點頭回禮,可這會兒帶著孩子,便裝作成熟溫和的做派,在一個個看見他的護衛面前停下了,一個個微笑點頭回禮過去,想給自己孩子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這走得極快,停得極快,為了讓孩子看清,回禮卻是做得緩慢,憑生出一種鬼畜感來,看的林歡神色莫名,只覺得自家父親有些神經兮兮。
忽然的,還沒行至護衛面前行禮,林柏寒便停了下來,這讓林歡有些疑惑。
林柏寒卻道:“前面就是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哦。”
面前的臺階往上,聳立著潔白石料建成的大殿堂,單看門口護衛的精神面貌和氣場,就仿佛就是兩位久經沙場的將軍一般,已經十足勸退一般的小朋友。
林歡前世也不過是一個社畜碼農,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實際上,之前同林柏寒敬禮的也盡是從生死沙場中摸爬滾打回來的武者戰士,不過是在林柏寒面前卻像是乖巧的小貓咪般收斂了自身的煞氣而已。
此刻,遠遠地看著,林歡就感覺到空氣好像沉重了八九成的樣子,而那個掌控諾大林家的老人又會是何等威勢?只是想象一下,就大概能知道為什么那些小朋友都不想來見這家主爺爺了。
恐怕林柏寒都是往輕了說,指不定有哪個小朋友被這陣仗嚇得尿褲子的。
但之前在林柏寒面前都放下話了,林歡可不想丟了面子,于是壯著膽子,裝作不怯場的樣子回答道:“親人嘛,怎么能不見?哪有人害怕見到自己血親的?”
林柏寒眼瞅著林歡的模樣,心里暗笑,也不戳破,說道:“那好,我們這就去見爺爺!”
說著,拉著林歡大步走到了大殿門前,對著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
左手邊面相粗獷的護衛應道:“寒大人!家主已經提前請示過了,您請進!”
右手邊的沉靜些的護衛迅速側開了身:“您請進。”
在二人接連讓開道后,封閉的大門哐的一聲自動打開,而后,隔著近百米的距離皆是寬敞的地毯大道,林歡父子二人一眼就望見了正在這地毯盡頭的桌上的男子。
那男子乍看之下并不算壯碩,甚至稱得上有些消瘦,并不符合那種成功的中老年偏向肥胖或健壯的印象,穿著齊整的黑色長衫,中間未扣敞開著,上衣內里是暗紅色的打底,一頭烏黑短碎發,戴著紅褐色的墨鏡,直觀上第一印象就給人不動如山般沉靜威嚴的感覺。
他雙手十指交叉抵在人中前,遠遠看著林柏寒,道:“你回來的時間,比我想象的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