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坐著上班已經十多天了,娜娜的心情由最初的竊喜漸漸開始變得迷茫起來。因為最近每天都是從八點上班到晚上九點多,娜娜感覺到自己的生活已經完全被上班占據了。看著別人每天按時下班,娜娜開始有點羨慕起來。最大的問題就是在這幾天里,娜娜覺得就算自己每天回去馬上睡覺,第二天也都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仔細回想起來,最舒服的時候也就是剛開始一個人上班的的那幾天。
又是一天烈日當頭,娜娜從早晨上班的時候就開始發愁。因為一看是個大晴天娜娜就知道今天會很熱!之前人多的時候雖然巡邏辛苦,但天太熱的時候門崗都會有人換,院里巡邏的時候也可以走一段找個樓后面的樹蔭躲躲。可是現在,娜娜只能待在那個沒什么作用的遮陽傘下面。看著是有陰涼的,可實際上里面和外面的溫度沒有區別。甚至在中午傘面和傘骨都被太陽烤熱的時候,傘里面的溫度要比外面更高。
終于熬到了中午,這時候娜娜已經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股熱流伴著汗味兒從自己的領口涌出來。這個時候,娜娜和業主打招呼的動作已經開始變得機械和僵硬。每當有人從娜娜面前經過,坐在桌前的娜娜就像被格式化了一樣抬起一只手輕輕揮動。娜娜覺得細節的大腦就像要被蒸發了一樣,嘴里本來問候的話語也直接變成了呵呵傻笑。
十二點半的時候,董事長從門外走進來。娜娜心里想的本來是要站起來打個招呼的,可當董事長從眼前經過的時候,娜娜還是之前一樣機械式的微笑和揮手。董事長見娜娜這個樣子,于是也微笑著點了點頭。直到董事長走進小區,娜娜這才反應過來。她在心中嗷了一聲探頭想著小區內看去,發現董事長已經不見了蹤影。娜娜懊惱的坐回原位但已經困意全無……
抬頭看到經理回來,娜娜苦著臉問道:“薛經理啊,咱們的保安還招不招了?”經理笑了笑說道:“快了快了!你怎么了?”娜娜:“最近的上班時間太長,我有點兒頂不住了。”經理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你再忍忍吧,這幾天一直在招,應該很快就能有人和你換班了。”目送經理的背影離去,娜娜開始腹誹起帶著一幫人跑掉的保安隊長。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走就走吧,還要拉著別人一起下水。
其實娜娜一個人上班第三天的時候,之前跑掉的一幫人里有人回來應聘過,但是他們都被拒絕入職了。娜娜和他們聊過之后才知道,保安隊長把他們帶出去根本沒有為他們找到工作。也就是說,他們都被保安隊長忽悠了。還有人說,保安隊長是為了報復公司顯示自己的威望。看著眼前為了找工作而眉頭緊鎖的前同事,娜娜越發不敢怠慢。因為這個時候自己的本事沒比他們強多少,總得先干好眼前這份工作。就算想換工作也得等有合適的機會再說,不要干那些沒什么把握的事情,更不要聽別人的忽悠亂鬧騰。
熬到了太陽下山,神經緊繃的娜娜終于松了口氣。今天白天的時候,有好幾次娜娜都覺得暈暈乎乎的。因為怕熱又沒地方躲,娜娜只能一遍遍的把水往臉上潑,這樣等水分揮發的時候,也能帶走一點熱氣。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娜娜開始一遍又一遍的看到時間。雖然距離下班只剩下差不多兩個小時,但娜娜卻覺得時間過得太慢。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娜娜也開始變得更加焦急。
終于等到經理來換班,娜娜都沒心情多說一句話,只是簡單的打過了招呼之后就回到了宿舍然后連外套都沒脫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躺在床上的娜娜在這之前從沒有想到過一個看似簡單舒服的工作也能這么累。又是一天天亮,娜娜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自己昨晚原來是囫圇個睡在床上的。夢里的夢里她還記得自己在脫衣洗澡,但眼睛一睜開,卻發現自己昨晚倒在床上的姿勢一夜都沒變。
拖著僵硬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來,娜娜這才發現因為自己一夜沒變睡姿,脖子和后輩疼的厲害。這時候已經距離上班剩下十來分鐘,娜娜只能盡快趕到崗位。但當她想跑快點是,后背的疼痛卻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盡管已經快要遲到,娜娜也只能慢吞吞的挪動著步子。經歷老遠看見娜娜,他有些奇怪的高聲問道:“你怎么了?你今天也不想上班了嗎?”娜娜不知道該怎么回到,只能遠遠的應了一句:“你等我來了跟你說!”
看著娜娜終于挪到自己面前,經歷有些奇怪的的說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會差點兒遲到?”娜娜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的說道:“我昨晚睡覺姿勢不對,今天早上醒來不但脖子是僵的,連后背也疼的要命!”經理:“怎么個疼法?”娜娜想了想說道:“就是一動就疼,好像是扭著了!”經理:“那你就只能忍著了。我要去吃早餐,要不要我給你捎一份回來?”娜娜說道:“謝謝,我還是等會兒自己去吃吧!說不定多走兩步就好了呢?”
目送著經理離開崗位,娜娜坐在椅子上開始活動脖子。開始真的很疼,活動了十來分鐘后就不那么疼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到了大部分業主的上班時間。于是一大清早,繁忙的小區門口就出現了這樣一副畫面。一個女保安坐在門口扭脖子,還時不時就像身上有了跳蚤一樣動動肩膀。進出的業主看見了好奇詢問,娜娜只能一個個的耐心解釋。最后居然就為了解釋這個,娜娜說話說的口干舌燥。于是為了不再多做解釋,娜娜只能忍著不適端坐在椅子上。
所幸一天下來,身上那股扭痛的感覺變淡了不少。終于再次等到經理來換班,娜娜拖著僵硬的步伐挪回了宿舍。這次她沒敢再像昨天一樣,而是忍著疲憊該洗漱就洗漱,該脫衣服就脫衣服。做完一切之后這才板板正正的躺在了床上,尤其在睡著之前,娜娜還特意壓了壓枕頭,確保自己的脖子能放的舒舒服服。